“这府衙果然比不上千户所。” 许崇看着面板,有些嫌弃的摇了摇头。 自段远明死后,一切与案相关人员,全都住在了府衙,不得随意外出,连葛万山也是如此。 而住在府衙的这大半个月,面板才堪堪生成2灵源,大概是10天左右才能生成1点,着实要比千户所慢上不少。 “这么大的事情,按理说早就该来人侦办了……” 许崇有些不解,也有些凝重。 早在半个多月之前,他就旁敲侧击从贺同知的口中得知,所谓的京城段家,实际上就是世袭的国公之家。 堂堂国公府,莫名其妙的就损失了优秀的嫡系后裔,应该早来人了才对,怎么会过去这么久不见动静? 有些不正常。 不过他也并没有太担心。 这一次,唯一知道他有问题的两个人,段远明和假的谢长空都死了。 并且,谢长空死前看到的最后画面,是他被莫名其妙的打飞了出去。 而段远明的死,他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更是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除非段家能让这两具尸体开口说话,否则绝对没人会怀疑到他身上。 唯一的隐患,就是摘星这门秘武。 不过说实话,这个隐患很小很小。 首先,他已经尽可能的去改变了那一招摘星的表现形式,理论上不太可能被认出来。 其次,就算被认出来又如何? 那种层次的摘星,反而会让他的嫌疑更进一步减轻。 总之,算来算去,许崇始终都算不出来自己被认定为凶手的可能。 相比起来,葛万山的嫌疑更大一些。 毕竟,段远明身死之前,是跟葛万山单独待在一起的。 好在葛万山也聪明,第一时间就有了那一句‘保护府君大人’的怒吼,而后更是被大树直接砸到地底下,要不是有法兵血衣,差点儿人都没了。 而且这大半个月来,葛万山主动把自己限制在了府衙正厅,哪儿都不去,随时随地接受任何人的监督,甚至连血衣卫的指挥权都交给了贺同知,可以说是做足了姿态。 “现在想想,自己留字无邪反而有些多余,要是因此害了葛万山……” 许崇摇了摇头。 他也没想到那一招摘星能造成这么大场面,远远超出了‘段无邪’理论上能有的实力上限。 没办法,留字的时间要早于那招摘星,再抹去的话只会让破绽更多。 现在就看上头往哪个方向去想了。 正想着,屋外突然出现密集的脚步声。 “来了么?” 许崇双眼一凛,推门而出。 等他来到府衙前院的时候,这里已经站满了人,个个垫着脚看向大门之外,神色有茫然和惊惧。 许崇的身量较高,一眼就看到了大门之外。 那是……铁骑! 密密麻麻的铁骑! 看样子,很可能已经将整个府衙给围了起来。 贺同知等一众衙门官员,跟葛万山一起,站在人群最前面,警惕的看着门外的阵势。 很快,一条上好的鹿皮毯,从府衙之外一直扑进前院。 “请段公子……” 嘭! 院外刚刚响起一个人声,还没说完就被暴力打断。 紧接着就飞进来一个全身披甲的壮汉,跌倒在地。 一个皮肤略黑,肚满肠肥的中年走了进来,在那壮汉面前蹲下,一下一下的拍打壮汉的头盔,“你叫我什么?段公子?忘记我怎么跟你说的了?” 嘭!嘭!嘭! 那壮汉的表情被隐藏在面甲之下,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任由着中年拍打自己。 所有人都被这嚣张至极的一幕惊到,大气难喘。 贺同知作为府衙现有的最高主官,上前一步抱拳:“敢问阁下可是成国公长子,段远旸段公子?” 嘭! 又是一脚。 贺同知也被踹飞了出去,撞到人群之中。 “听好了,这句话我只说一次。” 段远旸整了整衣襟,嘴角上扬,“别叫什么公子,长子,叫我世子,叫我小国公,明白吗?” 盔甲人默默的起身,站到段远旸身后。 众人噤声。 只有葛万山能屈能伸,带着笑容上前:“原来是小国公当面,血衣千户葛万山,见过小国公。” 段远旸满意的瞥了一眼葛万山,“倒是识趣,若没有这次的事儿,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做我狗的机会,可惜……” 此话一出,哪怕葛万山脾气再好,也忍不住表情僵硬,心头杀意骤起。 武者的自尊性都是极强的,一般情况下,哪怕是上位者,也会刻意的去羞辱一个武者。 身为成国公长子,应该比其他人更容易明白这一点才是。 怎么到了这个段远旸身上,却恰恰相反? 葛万山忍着心头憋屈,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我段家死了嫡系。” 段远旸的下巴都快仰到天上去了,“知道这什么概念吗?我段家的嫡系死在这儿,哪怕将这座城都屠掉,也远远不够抵!”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了下来。 许崇一阵无语。 这段远旸,跟段远明的段位也差太多太多了吧? 整个儿就一地主家的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