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是啊,都是好样的。” 许崇点了点头,话锋一转:“薛荣能拖多久?” “短则十天,长则一月。” 窦天渊面色一肃,“无论如何,都拖不到开春。” “这样么……” 许崇眯起了眼睛。 拖不到开春,就意味着拖不到冬稻成熟。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如果你想让花家派人做这件事,我劝你还是不要抱希望了。” 窦天渊猜到许崇的想法,摇头道:“的确,太平道的人解封过后,足以担任唤醒难民记忆的角色,而且以你跟花家的关系,让她们派几个死士也是轻轻松松。” “可问题是,有了此次,朝廷再来人,会是什么境界?” “好吧境界不重要,重要的是,朝廷再来的人,会只是杀了人就走吗?” 话音未落,许崇的面色难看了起来。 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朝廷再派人来的话,肯定就不会那么轻易就走了的。 甚至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将这些难民疏散掉,留在雍州各地监视。 “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没有这个能力。” 窦天渊叹了口气,“总衙那边错综复杂,我可以完全相信的人不多。” “既然如此。” 许崇眯起双眼,眸光闪烁不定,“安排我进诏狱吧,诏狱里清净。” 窦天渊心里一沉。 他本能的认为,许崇这是心灰意冷了,打算自囚于诏狱。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窦天渊深深的看着许崇,“这事儿或许还有别的方法。” “嗯?” 许崇一愣,愕然转头。 “具体的我不能说。” 窦天渊摇了摇头,“你若不信,实在想去诏狱里待着那也由你。” “这样么……” 许崇若有所思。 二人又说了几句,窦天渊推门而去。 许崇没动,就这么在城头上静静的站着。 一直等到夜深,县城内外的秩序终于彻底恢复,而那八个人商量出了新的办法,包括如何更高效唤醒众人记忆,如何维护现有的食物分配制度,如何轮换带领队伍寻找新的食物等等。 江之鸿撒下的种子,就这么发了芽。 许崇阴神离体,裹起肉身而去。 阴神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找到了正在路边露宿的金甲浮屠。 这些人取下了头盔,吃着精致的糕点,喝着美酒。 唯独只有薛荣坐的有点儿远,看着一众手下,目光闪烁不定。 他在犹豫。 犹豫到底要不要像江之鸿说的那样,杀死这些手下,逃亡太平道。 说实话,有洗身六重的实力在,他并不怀疑太平道会不会向他敞开门扉。 甚至,他认为自己还能在太平道获得一个不错的位置。 可问题是,他并非是孑然一身。 在遥远的京城,他还有妻子,有孩子。 如果加入太平道,自己是没事了,妻儿怎么办? 薛荣心里来回挣扎,既不敢赌庆帝会放过自己,又不想那么白白的丢了妻儿。 这时,众人的后怕被酒意彻底驱散,纷纷开口聊了起来。 “那江之鸿真是死有余辜,居然敢公开传授武道……” “可不是么,本来告老还乡好好的,非要当个什么县令,当县令就当县令吧,这天灾跟他有什么关系,伤得了他分毫么?硬是弄这么一出。” “诶,话说回来,朝廷这么久迟迟不赈灾,到底是为什么啊?” “该不会就像那江之鸿说的……朝廷故意要杀死雍州的人?”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傻?” “我只是那么一说罢了……” “不过,我倒是听说,这是太平道干的。” “太平道?什么意思?” “我听说,太平道劫了各地的粮仓,不仅仅是雍州,还有另外十二个省的。” “疯了吧?那么多粮仓,太平道哪有那么多人手车马运走?简直瞎扯淡。” “我只是说劫了,又没说劫走了……大半粮仓都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陛下因此龙颜大怒,撤换了好多个地方官员。” “呃……太平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烧粮食,有点儿吃力不讨好了吧?” “废话,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让朝廷迟迟运不来粮,好让江之鸿这边造反么。” “这么说……好像还真有道理。” “太平道这次,真是好大的手笔……” “还好血衣卫那边查清得及时,否则若真是让他成了,数百万人加入太平道……不,数百万武者加入太平道!” “嘶——” “……” 一众骑兵悚然而惊,旋即又庆幸不已。 突然,劲风呼啸。 薛荣出现在了有小道消息之人的身边,“你刚刚说的这些,从何处听来?” 那名手下被吓了一跳,连忙回答道:“属下有一远方表亲在吏部供职,临行前曾与小人在一起喝酒……” “你能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吗?” 薛荣眯起双眼。 “大人放心。” 那名手下拍着胸脯,“属下与那表亲相交已久,可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