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神色震动不已,“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跟道主认识?” 殊不知,许崇此时比他还要震撼。 林狂,居然是太平道的道主?! 不。 应该说,林狂是太平道的上任道主! 怪不得…… 怪不得窦子说,第七层关押了世上最危险的人。 “神交已久,至今无缘得见。” 许佑安随口应付,“名字只是碰巧得知罢了。” “哪有那么碰巧……” 水鬼眯起双眼,却也没再深究,“你说太平道没伤到根基,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许佑安似乎是真的打算解释。 然而一声嘹亮的啼哭突兀响起,将他后面的话语打断。 ——呜哇呜哇呜哇! 许佑安面色大变,不管不顾的,就这么当着水鬼的面哄起了儿子。 “……” 许崇一阵无语。 后面明显还有大料呢,突然给我来这么一出? 有心想要遏制,可惜他的存在,对这一幕场景来说只是观众,没有任何干涉的能力。 没过多久,在许佑安的安抚下,婴孩沉沉睡去。 属于许崇的意识,也彻底昏暗。 “……身居赤上岩,神游天外天。” “好诗,好诗啊!” “得写下来。” 上任太平道道主林狂,又得一‘佳作’,趴在地上哐哐一顿写。 许崇坐起来,即是无语又是费解的看着这一幕。 通过三爷跟水鬼的对话,他现在对这个林狂很是好奇。 究竟林狂有什么本领,能让三爷神交已久。 总不会是那些异常高产的诗句吧? 至于说什么最危险的人…… 毫无疑问,是朝廷刻意传播成这样的。 想了想,许崇开口:“你能不能不要作诗了?” “……” 林狂愕然抬头,“你不是哑巴?” “我只是不想搭理你而已。” 许崇回答。 “好吧……” 林狂叹了口气,点头道:“是我的才华太过耀眼,让你自惭形秽了吗?” 许崇:“……” “看来是这样了。” 林狂更加笃定,“怪我思虑不周,伤害到了你。” “但你想想……” 林狂一指满地的诗词,肃然道:“若是这些千古佳作无法传承下去,那将是天下所有人的损失!” 许崇:“???” “而你,将成为那个让天下人、让后来万世,都蒙受损失的罪人!” 林狂深深的看着许崇。 “……” 许崇愣了好半晌,郁闷道:“你想装比,完全可以用你的境界,用你太平道道主的身份,真没必要作诗的。” 一个异世界原住民,对一个穿越者用诗词装比。 这太炸裂了。 “哈哈哈哈。” 林狂仰天长笑,“境界?身份?此等外物,千百年后不过黄土一抔罢了,届时谁还记得我林狂?唯有诗词传承千古,方不坠我林狂之名。” “可问题是……” 许崇犹豫再三,还是说道:“且不说你这诗词算不算佳作吧,就算是佳作……你别忘了这里是诏狱。” 千百年后,只怕诏狱的等级还会往上爬一爬,从下品洞天升为中品洞天。 届时,这第七层的规则势必更加强大。 很有可能从关押人犯的地方变成了处决人犯的地方。 这些诗词留在这里,谁能带出去? 有等于没有。 “诏狱又如何?” 林狂毫不在意,“日月轮转不休,天地都有可能颠倒,遑论诏狱。” 果然,和偏执狂讲道理,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许崇无奈点头:“……好吧,你说的对。” 谁料只是一句敷衍,却登时让林狂精神大振。 “你居然这么快就懂了?” 林狂一撩蓬乱的长发,露出来一张苍老的面容,讶然无比道:“之前那两个人,一直到死在这儿都没明白的。” “死了?” 许崇左右看了看,问:“尸体被清理出去了?” “哪有。” 林狂摇头,“都成了火藓的养分。” “……” 许崇的脸色顿时一黑。 “不提那两个。” 林狂摆摆手,道:“难得遇到一个懂我的知己,我也不能吝啬……我教你作诗如何?” 许崇扯了扯嘴角,干脆侧躺下来,不去理会。 “哎你这什么意思?” “我既然说教,那必定是倾囊相授,毫无保留的。” “你转过来……” …… …… 在大庆东方,无尽海域之上,有一座巨大的岛屿。 整座岛屿被天然的雾气笼罩,亭台楼阁隐约显露,看着宛如仙境。 这就是太平道的总门所在。 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太平乡。 只怕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