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
归常林送朱篱进了她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衣服换掉,受伤又淋到雨,容易发烧。”白时久道了一声“多谢”,归常林点头,没有再看她,走出去带上了门。看到归常林走出门,俯身捡起放在地上的雨伞,身影走远了,白时久才松懈下来,开始解开衣服看自己的伤口。
左腹割了手掌那么宽的一条伤口,虽然割得不深,但是真疼。衣服沾湿了,从伤口上揭下来的时候拉扯到肉,痛得人直抽。
白时久哭笑不得,她明明是个人偶,却跟凡人一样,受了伤会痛,会流血。人偶的身躯是木雕的泥糊的,但是流的血是赤红的,从伤口传到心里的痛感扎实而绵密,一点不因为她不是人而给她一丝饶恕。
好在,她从以往的受伤经历中得出经验,她可以自愈。
这巴掌宽的伤口就是痛一点,忍忍就过去了。过几天长好就不会痛,到时候不影响肢体动作,除了会留一道疤。
木头上砍一刀,肯定会留下一个口子,哪怕粘起来,口子依然留着。她这种守山的人偶比给正式弟子做陪练的木偶幸运很多,她那些做陪练木偶的同伴身上,刀剑留下的口子多到难以计数。
小心翼翼把湿衣服脱掉,白时久嫌反复穿衣服拉的伤口疼,就只披了一件白色中衣,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缩起来,腿弯曲靠在靠背上坐着,这样伤口不会拉扯,就会舒服一点。
这时,左手食指的珍珠指环开始发亮。
白时久心道不好。果然,指环中的声音传入脑海:“今天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