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药宗岁末考核擂台实战的最后一场比试终于开始。
江倚黛和林之语两人对立而站。
开场锣声还没响起,但两人已经随时能战斗的状态。
“听说昨天是你要求的推迟比试?”
林之语道:“是啊,你昨天和霍易之打了那么久,我不能担心一下吗,万一你被魔气侵蚀了……”
林之语话还没说完,锣响就响了。
江倚黛飞了出去,手里捏着一根细小的针,道:“果然,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放心,姐姐我啊,命长还能打。”
江倚黛手里的针在阳光之下闪着银光,林之语认得,那是害得范山筋筋脉受损,一年不得修炼的玄铁针。
也不知道这回江倚黛有没有往里边掺杂了什么灵植的种子。
万一有呢,林之语不敢赌,只好后跳躲开了江倚黛的攻击,还不满地大喊道:“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江倚黛轻蔑地笑道:“哦?你什么时候是个好人了,我怎么不知道?在长老面前以关心我为由推迟了比试,事实上是担心我身上还没有魔气残余,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吧。”
林之语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脸气得涨红起来,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少污蔑人。”
江倚黛也懒得逞口舌威风:“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清楚。”
林之语气急败坏,提着剑就往江倚黛的胸口划去。
江倚黛和林之语打的有来有回,这次江倚黛没有和之前比试一样使出林萝碍日,而是选择了和林之语近身肉搏。
林之语气急败坏地飞出一张符,然而符才飞出一会儿,都没碰着江倚黛的衣角就被江倚黛一针钉死在擂台的木桩之上。
“有点弱了呀,这都打不过我啊,林大少爷。”
林之语脸涨得通红,抽出一张符贴在了剑身之上。
江倚黛定睛一看,也来了劲儿。
“朱金符?来得好。”
江倚黛不仅没有回避,反而迎了上去。
江倚黛的脚下生出,每踏下一步,擂台之上就多了一丛草木。
有药修弟子一眼便看了出来:“这是步步生花。”
步步生花是“万物生”心法的第五重,属于身法的范畴。
步步生花的步法变化莫测,在修真界诸多步法轻功之中也可排在前列。
林之语被江倚黛晃得有些心烦,反正也抓不住人,他索性立定不动了。
没想到林之语不懂,江倚黛却不断骚扰林之语,逼迫着他动起来。
林之语不胜其烦,道:“江倚黛,你敢不敢和我正面对打?”
江倚黛的声音像是四面八方而来。
“你一个筑基欺负我一个炼气,林大少爷,你怎么好意思的。”
台下的观众都大笑起来,有人指着林之语道:“是啊,太欺负人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看了那么多场江倚黛的擂台,已经没有人敢把江倚黛视作普通的炼气期了。
“不,我倒是觉得江倚黛太牛了,她都没了灵根了,林之语还是拿她没办法。”
“那可不,自从江倚黛入门之后,哪一年的岁末考核,林之语这个千年老二不是败在江倚黛的手上?”
擂台还没结束,就有人唱衰林之语。
“没想到江倚黛就这样了,还能拿到第一,也不知道该说她太厉害,还是该说咱们药宗的弟子太菜。”
林之语听得心烦,拿着剑指着台下嚼舌根的人:“都给我闭嘴。”
“干嘛,打不过我就欺负观众啊。”
冰冷的针划过林之语的后脖子,林之语瞬间僵住。
江倚黛像一阵风一样,忽然又走了。
林之语抹了一下脖子,没有血也没有伤口。
只有一片绿色的叶子。
林之语只怕又是江倚黛的诡计,即刻把那片叶子扔在了地上。
江倚黛身上还绑着宗主的禁制,若是光拼灵力,江倚黛当然拼不过林之语。
想取胜,那必须使出一些非常手段。
叶子落地的瞬间,地上长出草木的纷纷吐出一条条藤蔓,围住了林之语的四周。
糟了!
林之语立刻跳起,挥剑想为自己打开还没风口的头顶,从最顶上突破。
身子忽地一沉,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腿已经被藤蔓缠住了。
现在藤蔓正把他往下拉。
出不去了,林之语知道。
等到阵法完成,林之语才得见阵法的全局。
“千丝阵?”
林之语符剑双修,自然认得这个阵法。
千丝阵的玄妙之处便是可困住比自己高出一个打境界的修士,且被困得阵中的人越是挣扎,那些丝线缠得越紧。
江倚黛更是别出心裁,为了降低灵力的消耗,此阵把本该以灵力为丝线,她却把丝线换成了藤蔓。
原来她刚才那些步法都是在寻找千丝阵的支点。
江倚黛花白劝道:“你最好别挣扎,不然容易变得和范山一样,筋脉尽废。你现在只要认输,我就放了你。”
“你想得美,小爷我就没认输过,也不会认输。”
江倚黛叹了一口气,遗憾林之语的选择:“那就不好意思了,按照规则,我必须把你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