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颜未舒的瞳孔放大着,她那一夜没有睡着。
接到消息的那一刻,立刻赶去了随月家里,空荡荡的,像没有生气。闻汐和颜晓羽也都在。
随月不想见人,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记得曾经的她也是这样,悲愤又自责,好像有一个星期没有来学校。
之后的一周如颜未舒所料,随月没有来学校。
发消息给她,有回,但是没怎么回。
唯一一句看得进去的,是——
给我点时间就行。
颜未舒懂,有时候遇到巨大的挫折,是需要一点时间去过渡,过渡完,人也就好些了。
但那些阴影是去不掉的。颜未舒都懂。
看来有些事情,注定没办法改变。
或许那就是命运。
或许这个世界上的未来就注定会有首歌,叫《朵朵》。
可颜未舒不能让那件事也发生,否则一切都会变得没有意义。
“还是那样发生的么?”颜未舒无厘头地问了这么一句。
回廊靠近自习室,周遭都没有什么人,只有廊外几声鸟的清脆叫声。
闻汐疑惑:“哪样?”
颜晓羽说:“朵朵是牵着绳的,车不知道从哪里出来,随月很自责。”
颜未舒都知道,上辈子发生过一次,如果随月能重新来过一次,她肯定也不会让朵朵死第二次。
“昨晚打电话给她,她接了。”闻汐说。
“这样吗?”颜未舒也打过,随月没接。
“说了两句话,她挂了。”
“什么话?”
“我说,随月,别太难过,不是你的错。”闻汐是昨天最后一个走的。
随月不肯见人,颜未舒他们就先走了,闻汐留了一会儿,她呆在客厅里,最后做了什么,颜未舒不知道。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
颜未舒越来越害怕,虽然那件事还离得很远。
她去了云上照相馆,见到了老板夫人,颜未舒记得上辈子的她,查出了癌症,是晚期,去世后,老板关了这家店。
现在离那时候还有一段日子。
颜未舒接回来洗出的照片,说:“阿姨,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老板娘觉得奇怪,也只是善意地笑:“好着呢,怎么了?”
“没有,上次看你摸了肚子,看起来像不舒服。”
“不瞒你说,最近胃有点痛,应该是这阵子吃多了辣,我已经在改善饮食了。”老板娘笑了笑,拿起一部相机。
“这样么?”
老板娘点点头,又问:“那个男孩怎么没和你来?”
一旁的老板扶了扶眼镜。
“哪个男孩?”颜未舒挑一下眉,她没和谁来过这里。
但思绪一转,又好像猜出她说的是谁。
听见几声咳嗽,颜未舒转头,是老板。
“没事没事,认错了。”老板娘笑得欢,没什么伪装痕迹。
“听说这阵子挺多人生病,好像是出了什么流感。”颜未舒一转话峰。
“是么?”老板问。
“对,我昨天刚去体检。”颜未舒说,“现在,感觉一年得体检个两三次,才算放心。”
老板娘听着有点道理,跟着点点头。“是,旁边这男人确实感觉有一身的病。”
“说什么晦气话呢。”老板有点恼。
颜未舒偷偷地笑。
老板娘说:“明儿个就带他去体检。”
走出门口,颜未舒甩了下手中的照片,是季阳译上次拍给她的照片,他拷贝给了她。
自从上次和季阳译在这里偶遇后,她再不在这里洗人的照片,其中主要是季阳译。
偏僻的照相馆离这里颇远,颜未舒要搭过二十分钟地铁才能到,但也保险。
她可不想哪天那老板和季阳译聊起来说,她是个暗恋他的追崇者。
说难听点,私藏别人照片的变-态。
虽然她是。
——
假期午后的太阳很暖,颜未舒已经一星期没有和家里联系,但据颜晓羽告知,纪兰有偷偷让人观察颜未舒的小区。
物业大叔虽然是个摸鱼的,但也是看到了鬼鬼祟祟的人,还在通告栏贴了警告。
颜未舒前几天有看到,不是很在乎。
听晓羽这么说,她才想起来,有那么回事,不只一次看到带墨镜的便装男人在小区门口徘徊。
“爸那边倒是没什么动静。”颜晓羽不知怎么的突然来一句,是颜未舒不爱听的。
颜未舒躺在阳台上的沙发上,说:“在我这别提他。”
颜晓羽撕了张面膜,慢慢贴上后也躺下。
“不是,你真打算在这住很久?”她问。
“不然呢?”
“你坐吃山空啊。”
“我这座山还很高,要是塌了,不还有你嘛。”颜未舒笑了下,起身喝了口果汁。
“别。”颜晓羽嫌弃,“我的山不够我俩吃。”
“你花钱很大手大脚吗?”颜未舒知道她喜欢在游戏上砸钱。
什么炫舞、飞车、穿越火线,颜晓羽都玩得很精,更别说砸钱,那叫一个舍得。
“也没有吧。”
“少砸钱,那些东西以后都会贱卖的。”颜未舒知道钱一旦进了游戏,后面卖出去的话,账号全部都会贬值。
上辈子的教训,颜晓羽是吃过的。不过现在和她也说不明白。
有些事还得自己去经历,颜未舒也就不说太多。
敷完面膜,嘴自然停不了,颜未舒切了水果来吃。
颜晓羽问她:“姐,我问你,你网恋过吗?”
“没有。”
不管哪一世,颜未舒从来没接触过网恋。
提起这个词,在这个年代,颜未舒想到的只有网恋诈骗。
那个时期正好是luo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