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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之后，两人也没有明确关系，但颜未舒能肯定以及确定是，季阳译早已喜欢上她。
这就够了。
她喜欢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虽然仔细想，有点不负责任，但也无所谓。
重要的还是季阳译。
颜未舒清楚记得，距离季家公司变故只有不到三个月。
那个时空里的他，有一段时间会因为家庭变故而变得消沉。而颜未舒要做的，是避免季氏控股集团发生破产。
季家是鹿城的房地产大头，在鹿城可能就亚于纪林德集团，季氏控股集团涉猎没有纪家那么广，纪林德集团也涉及银行业，在银行合作方面，季氏一直被纪林德施压。
颜未舒记得，季氏破产只是最后一根稻草被折断。
原因就是某个楼盘烂尾，有一户人家闹出了人命，这还不算最后的结局，究极原因是新楼盘工地施工保护工作不到位，出了三条人命。
闹大了之后，季氏股价暴跌，季家一夜人心惶惶。
颜未舒知道那时候季阳译是什么度过的，在学校的他已经不是人见人爱，可算得上是人见人弃。
黑商、没良心的资本家，各种称号都被用在他身上。
他的家里固然有错，可颜未舒觉得，他承受了他那个年纪不该承受的。
他被背叛的青春是释怀不了的。
不久之后，季家宣布破产，赔偿二十亿。
颜家是银行主业，那个时候，颜家和纪家联手，收了季家烂尾的楼盘，楼盘继续建设，季家才不用赔偿更大的金额。
而这背后，是颜未舒以和季阳译假分手作为代价。
颜未舒记得那时候颜承泽的条件，很简单：“和季阳译分手，以后不许再见面。”
他的语气很沉重，颜未舒记得那个表情。
她一直不知道，季家到底和他颜承泽有什么渊源。
为什么颜承泽知道季阳译是季家人后会反应那么大，难道只是因为两家是商业对手？
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从颜承泽口中问不出什么，颜未舒试着从纪兰口中打探消息，但也探不出什么。
季家在他们两人口里，像禁忌。
永远都是远离。
但颜未舒会说不。
——
英语课结束后，是放学时间。
颜未舒离开课桌的时候，被身边的男同学嘲笑了一句：“喂，颜未舒，就这么容易和季阳译在一起了啊？”
她没放在心上，狠狠瞪他一眼。
“关你屁事。”回这么一句，出了教室。
教室剩下一片起哄声。
闻汐随了一句：“放心，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和你们这种货色在一起。”
空气里又有几声嘲笑。
颜未舒出教室才定住一下，为什么那男的突然那么说？是又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很在乎，她继续走。
张笙找到颜未舒的时候，她在篮球场旁边的树下。
“刚才去教室找你，没找到你。”他说，耳根有点红。
“找我做什么？“颜未舒目视前方，太阳有点大，但风还是照样冷。
一月中旬了。
“颜未舒同学，我想追你。”
颜未舒没想到他说得那么直白，但她不惊讶。
他在她眼里就是个小弟弟而已，十几岁的年纪荷尔蒙旺盛，她都理解。
“为啥呀？”她看他一眼。
张笙额前的刘海覆盖着眉毛，颜未舒从他纯真的眼里看见了不可挡的害羞。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为啥是我。”
颜未舒本来想问叶珑，但觉得那对他来说是过去式。
她总觉得，叶珑伤害了张笙，她根本没有喜欢过他，但不会指责她，叶珑是受害者，一切的根源太过深，追踪不到底，纯粹的指责没有任何用处。
“就是你。”张笙突然很坚定地说。
颜未舒有点想笑，问他：“你有没有看过贴吧？或者扣扣空间？你的圈子大不大？”
“看过。”他点头。
“那些帖子和说说，还有各种评论，你都看到过吗？”
“哪些？”
“我喜欢季阳译的事，我跟季阳译的事。”颜未舒也不打算绕圈子。
“我当然知道。”
“那不就行了，我现在跟你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喜欢季阳译。”
颜未舒不想伤害他，所以说清楚是最好的办法。
“我都知道。”
“都知道？”颜未舒更释然，“那就好了，朋友还是可以当当的。”
“但季阳译他说没跟你在一起。”
那一秒，颜未舒觉得心脏跳动慢了一拍，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他跟你说的？”半晌，她问。
张笙点头，感觉更开心了，说，“所以，你俩真没在一起。”
颜未舒没办法否认这个问题，但也没办法承认。
她只是惊讶于季阳译的话。
原来他们真没在一起？
那一天算什么，那个吻算什么。
一瞬间，颜未舒觉得脑子像坨浆糊，她没办法去质问季阳译，只是觉得天寒地冻，冷风进了心里，突然有点打颤，她对张笙说：“那我先走了。”
“你去哪，我也去。”
颜未舒觉得张笙天真烂漫得有点可爱。
她没想过他是骗她的，应该不至于。
孙晓妍约了颜未舒晚上的咖啡，她到店的时候，颜未舒手上的拿铁刚出杯。
“你平时喝拿铁比较多？”颜未舒递过去。
“对。”
孙晓妍最近状态很好，颜未舒其实烦心陈奕会去找她的麻烦，但她说没有。
她的家境不差，只是相对于陈奕来说没那么好。
她的父母知道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