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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未舒在听到那一声之后，僵在原地。
孟开宇没有表情。
“是，是我的错。”
“但是，闻汐，我的第一次是你，你的第一次不是我，对吧？”
她扇了他一巴掌。
那动静，将两个人之间的地，扇出一条裂缝。
手在抖，心在颤。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问，这么不留情面地说出这种人渣话。但她也只是装作不在乎。
“人渣。”
简单二字，把两个人从前的感情全部扼杀。
孟开宇也不反驳。
“是，我是挺渣的。我承认当初接近你，是因为你和颜未舒是闺蜜。”
颜未舒听得几近窒息。
“但是，闻汐，当初是你先撩的我，你敢承认吗？”
“有什么不敢的？老娘看上谁，自然就主动去追。”
“很好。”孟开宇自嘲地笑，“但是，你和我在一起，也只是因为你跟你姐妹打的一个赌，对吧？”
那一刻，闻汐仿佛呼吸静止。
她如鲠在喉。
而孟开宇说完，垂下眼睛。
他的表情，始终都没有情绪，就像一张白纸。
他的语气，就像是世界末日前，绝望中的释怀。
“你赢了，闻汐。你赢了那个赌注，你赢了我。所以，我其实不欠你的。”
是，只是曾经的一个赌。
闻汐回想着，如果不是今天他提起，她居然不会记得，原来他们在一起是因为很久之前她和姐妹一个随口的玩笑。
有些事清楚记得，有些事却轻易忘记。
只是一个玩笑，一个赌。
可最后谁认真了，谁又当玩笑了。
“好。”空气凝滞不知多久，闻汐开口，“你不欠我的。但孟开宇你记住了，是我闻汐甩的你！是我闻汐不要你了！”
“因为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我曾经随口下的一个赌而已！”
闻汐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遭的人听不懂他们的语言，面面相觑，神情尴尬。
颜晓羽和颜未舒都傻眼了。
颜未舒要转头，她看向闻汐跑的方向，随月看了一眼孟开宇，脸上没什么表情。
“发生什么事了……”颜未舒看向随月。
一切都太突然。
随月始终都很淡定，只是途中微微皱了下眉。
她知道，这件事，迟早都会败露。
她没想到的，是从孟开宇口中说明白开。
随月没有回答，颜未舒又看向颜晓羽，她摇着头，摆手说自己也不知道。
最后，颜未舒看向了淡定的季阳译，他轻微皱着眉看她，颜未舒似乎懂了什么事。
“你都知道？”颜未舒问她。
季阳译沉默，也是默认。
颜未舒不明白，为什么孟开宇喜欢的人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季阳译会知道孟开宇喜欢她。
她走过去质问低着眼的孟开宇：“孟开宇，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孟开宇抬起眼，颜未舒看不见他双眼的情绪，只知道里面一潭死水。
颜未舒不敢相信，她摇着头，像是自言自语：“你跟闻汐在一起这么久，你为什么要跟她说你喜欢别人？”
“孟开宇？”颜未舒几近指责的语气，“你不是小孩子了。”
颜未舒觉得头疼得厉害。
季阳译在那时候拉了她一把。
她转过头来，看着季阳译的眼睛，里面忽明忽暗，季阳译听见她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季阳译的眼神告诉她：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她低下眼，随月拉了她的手。
这会的风吹得更猛，颜未舒向后走。颜晓羽用蹩脚的英文跟旁边的人道歉，让他们先离开。
孟开宇的生日会就这样散了。
黑沙滩那里独自坐着闻汐一人。
颜未舒找到她的时候，天上的星星亮得刺眼，但不及闻汐孤独的背影刺眼。
“闻汐。”颜未舒在她背后。
闻汐听见，急着抹了脸。
颜未舒知道她哭了。
闻汐其实比谁都敏感，她是她们几个女孩里心思最细腻的，最容易感情用事，也最容易看开的。
颜未舒知道她没少为了孟开宇流泪。
闻汐是真的喜欢孟开宇。
只是颜未舒怎样都没有想到，上辈子他们分离居然有一部分她的原因。
她从来没有想过，孟开宇会喜欢她。
闻汐：“舒儿。”
“对不起。”
闻汐抬眼看她，“为什么跟我道歉，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颜未舒坐下来，在她旁边，肩碰肩。“可我……”
“舒儿，我俩的事根源不在你。”闻汐很冷静地说。
颜未舒的心境变得平静。
“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她问。
闻汐：“他不是带了相机来吗？”
颜未舒绞尽脑汁，想起来孟开宇的那个相机。
闻汐像是自嘲：“镜头就是人的眼睛，人的眼睛往哪里看，镜头也不会骗人。孟开宇的相机就是这样，他拍照的中心，一直不是我，从来这里的第一刻起，就一直都不是我。”
颜未舒听得懂。
闻汐低下眼，天上的星星掉不进她的眼睛。
她说：“他拍的那些照片，亮眼都是你，舒儿。”
颜未舒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崩溃的点，不是他喜欢你，舒儿，喜欢你很正常，我要是男生，我也会喜欢你。我痛苦的点，是他喜欢你，却自始至终和我在一起，所有对我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跟我亲嘴，跟我拥抱，跟我睡觉，心里住着的人却不是我。你明白吗？舒儿……”
颜未舒听着她的控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