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蝉鸣不停的叫,那时的我很小,不知道什么叫做生日,只知道这一天会有好吃的蛋糕。
“嘿,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阿泽蹦到了我面前。
“对啊!我的生日!”我炫耀似的说。
“这个送给你。”他边说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纸片,递给了我。
我打开纸片里面写了‘生日快乐’几个大字,底下还画了我不认识的图案像是拼音。
“这写的是什么?”我好奇的指着问阿泽。
“上面写的是‘Happy birthday’是生日快乐的意思。”
“哇,谢谢你,这是我第一次收到!我很喜欢!”
回到家我拆开蛋糕,但我知道我还不能吃,因为母亲肯定要说这一句话‘孩儿的生日,娘的苦日,你应该对我说……’至此我对过生日有一种既开心又烦躁感觉,因为我很讨厌这句话,我至始至终都认为不是我逼着她非要把我生下来,明明很开心的日子却要搞得煽情。
于是我便对过生日失去了兴趣,每次看见别的家长给孩子送礼物时我总有一个疑问,就是母亲问什么不给我送礼物。
这个疑问在我直到我十三岁生日才提出来,这个问题提出来后,我以为母亲带着我去买一个东西,作为生日礼物,可我错了。
母亲对我说“家里穷,你要理解我……”
短短几个字给我留下了很大的影响,从此我再也不敢站在昂贵的玩具前想象母亲送给我的情景,因为我知道。
家里穷。
每次过生日我也不敢奢望母亲送我礼物,因为我知道。
家里穷。
至此那个贺卡是我收到的唯一礼物,可能你会问不是有阿泽吗,阿泽不会送你礼物吗?
我找过阿泽,对他说:“阿泽,你以后别送我礼物了,我不好回礼。”我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点。
他轻轻‘嗯’了一身,随后转身走了。
回礼,这个道理我是在七岁是懂的。
过年时收了一个亲戚的红包后,母亲将我拉进房间里,对我说“你收了多少钱的红包,我就要还回去多少。”
“一百……”我心里充满了愧疚。
那时我就是一个七岁小孩缺比同龄人都成熟,因为我知道。
家里穷。
“阿宁,教你剑术可好?”耳边轻声响起他的身声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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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不帅?”我穿着利落头发梳男子的发髻。
“好看。”我与他面对面他缓缓开口。
“你先对我出招,我看看你做到什么样子。”
“好。”
“啊啊啊啊啊!你耍赖!我不服!再来!”
“不如这样吧,我叫你一个简单的方式。”
“什么?快说!”听见他这话我精神起来了。
“将木剑举好,阿宁,手别抖将剑对准我的喉咙,记住手千万别抖否则会被敌人看出破绽。”
“嗯。”这时我还不知道,这将来是我救命的法子。
“以后每天我都会教你两个时辰的剑术,交完剑术后我再教你一个时辰的读书识字至于女红之类的东西就无需学了。”
“为什么?”
“这个嘛,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寒岳伊买了个关子。
落霞烧灼柳枝,照应池中景物影。
“去告诉寒岳伊,叫他来后花园。”我边摆食物边说。
听见一阵窸窣脚步声传来我转身说“你来了!还挺迅速。”
“夫人之命不敢怠慢。”
“快!快坐下。”
“我让下人整过来的桃花酿,快尝尝!”我连忙倒一杯酒推到她前面。
“你怎么不画胎记了?”他抿一小口酒。
“额……你怎么知道我是画的?”我底下了头。
“因为你画的太假了。”
我一阵沉默。
“你能不能别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好。”
日子就这样安静的过下去了。
我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可一个变故扰乱了我的生活。
“明日有宫宴,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为什么让我去?”我给认真的给自己慢慢磨墨,没有看他 。
“因为你是我的夫人。”他抢走我手中的墨。
“不去可以吗?”我想拒绝他,因为那些达官贵人的小姐可不好相与。
“可以。”他笑笑,随后把磨好的墨推向我。
于是,他与我说了一件事,引起了我的极度重视。
“我走了,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他站在门口背对着我。
“怎么了?”我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走了!”他摆了摆手。
‘这是我错觉吧!’我盯着他离开的地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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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放下笔,打量着第二十张作品时一个噩耗传来。
“不好了!小姐不好了!”我的婢女跌倒在门口,边往前爬边站起来说。
“怎么了。”我声音平缓。
“王爷……王爷他……中毒了!”
等到我急匆匆的赶到寒岳伊所在的那片草地时他洁白的衣服沾染了乌黑的血渍,他这个人很爱干净怎么会容忍衣服上沾染这种东西呢?
“快叫太医!快叫太医!叫太医!”我声音一遍比一遍大,一遍比一遍刺耳。
我将寒岳伊拥入怀中,胡乱的摸着他的脸,“你别死好不好?我求你别死!算我求你了!”
寒岳伊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口中只涌出鲜血。
我看到了很多血,却不能想办法止住。
“寒……寒岳伊你坚持住,坚持……坚持住。”我很难过,却没有一滴眼泪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