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诺娜,所以成了他必要的选择;但如果有一天你不是了呢,他还有把你留在身边的意义吗。”
话题越来越沉重,轻而易举被西里克纳掌控了方向。其实早就没什么可抵赖了,她只是不甘心被他这样揭穿而已。
“你能不能别总重复这个话题,我和卡洛瑟之间的事,谁都没资格插手。”
她没在生气,却表现出生气的状态,归因是对西里克纳刚才的发言不满。就算是必要的选择又如何,她已经做好珍惜每一天的觉悟,当卡洛瑟一次次闯入她心房时,有些事终究无法回头了。
“你确定自己的心意吗,万一是错觉呢。”西里克纳倒像嘲笑她似的,“卡洛瑟的确不是冷血的人,我很清楚这点,但那并不是你付出真心的理由。他是一个对自己比对别人更狠的家伙,大概永远都无法学会珍惜。”
越讲越深奥,也越讲越偏题。萝希尔怀疑他是借题发挥,硬是把话题引回正轨。
“但他从没伤害过我,这就够了。”萝希尔目光决然,“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糊弄我。”
“哎?我怎么会糊弄你,我是想帮你脱离困境。知道你和洛斯出事,我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哪像那个没心没肺的卡洛瑟,只一心陪在爱茵菲娜身边。”
“……你说完了吗,说完赶紧走吧,今天还有正事。”
萝希尔起身要走,被西里克纳拉住披风一角。
“急什么,我们还没聊完,你知道西温的事了吗?”
“我知道,你把西温先生押去索捷了。”
西里克纳哼了声:“卡洛瑟果然没告诉你全部的事实。西温确实被押去了索捷,但押送的半路就被劫杀了。”
“什么?”萝希尔难以置信,又坐回他身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就是发生了这种事,所以你说我怎么能不怀疑这里的每个人呢。”
萝希尔久久无法从震惊的情绪中跳离,也理解了西里克纳为什么连爱茵菲娜也会怀疑。
因为押送西温先生的事只在小范围内公开,这也印证了她当初的猜想。
与西温先生接触的人也在侯爵府里,除了之后来访的苏彻伊的客人,剩下的人之中谁都有嫌疑。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圪亚顿,他也不是普通角色。”萝希尔说。
“如果是他,反倒好办了,但我确定这件事不是他所为。我决定把西温押去索捷前一天,圪亚顿就闭关了,直到公爵来访的那天才离开房间,在那段时间内他不曾接触过任何人。所以,他不知道这件事,更不会派人劫杀西温。”
“那岂不是线索断了。”
危险从来没有远去,而是藏在了更隐蔽的地方,伺机出没且防不胜防。而卡洛瑟的确什么都没讲,他在顾虑什么呢。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萝希尔问。
“除了当天押送的护卫,就只有我、卡洛瑟、培约泰、贝亚奇。现在多了个你。”
贝亚奇也知道,但他很有分寸,不会主动跟她说。
“不告诉我也很正常,毕竟西温先生背后的人并不简单,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敢在我跟前闹事,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哼,卡洛瑟冒犯的人绝对不简单,要是他肯低声下气地求我帮忙,我也会考虑一下。”
王子果然是王子,心高气傲,不容低估,有事没事还会说几句带刺的,让其他人无从应付。萝希尔不是一般人,知道他口是心非的成分不少,没必要百分百当真。
“只怕他更希望你别插手吧,可如今看来比较难。西里克纳,其实你很信任卡洛瑟,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哈?我才不信任他,像他那种自作主张的人,有什么值得信任的。”
萝希尔笑:“你不也是自作主张吗,一点都没有身为王子的觉悟。”
西里克纳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现在有了,我会成为一个称职的王子,而且不仅仅只是王子。”
萝希尔愣住。她差点忘记,西里克纳还是王位的最佳继承人,如果“称职”两个字当真,那他以后是要成为王的。
萝希尔为自己这份后知后觉感到惭愧。
“怎么不说话了,是我帅气的宣言迷住你了吗。”西里克纳甩了甩额前的碎发,动作很潇洒,表情很自信,“你之前说的话很对,我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与其自暴自弃,不如走好眼前的路。”
他哼得笑了声,接着说:“只不过我的路比较特别,以后将会成为一国之君。”
“一国之君”这四个字分量太重,萝希尔突然很不习惯和他坐在一起,而这种隐秘的想法也像被他看穿了。
“嗐,就是个称呼而已,我们还是能继续做朋友的,哦不对,我不止想和你做朋友。”
引人遐想的话就不必说下去,萝希尔不感兴趣。她连忙打断道:‘好了,我跟不上你这么丰富的联想,到此为止。’
西里克纳已经变得懂分寸了,而且他确实也没办法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到从不远处走来的卡洛瑟。尽管相隔甚远,还是能看出卡洛瑟脚步匆忙,想必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吧,我又说了冒犯的话,但这都是我的真心话啊,你不至于生气吧。”
“我没生气。”
萝希尔不习惯他有温柔又懂分寸的模样,还不如像以前那般自信到莽撞。瞥去其他不谈,在西里克纳身上的确有一些特质,那种像极了安尼洛吉的特质。她心里不讨厌,反而觉得很亲近,可一直碍于西里克纳特殊的身份,以及他紧追不舍的追问,才始终保持警惕心。
“时间不早了。”萝希尔别过身,“我们真的要走了。”
“诶,你先别动。”西里克纳起身挡去她移走的视线,又俯身靠近,“头发上沾了花瓣。”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萝希尔抬手便要整理头发,西里克纳抢先一步,伸手碰了碰她落在后肩的发丝,像变魔术般摘下一片仅有指甲盖大小的花瓣。
“喏,没骗你吧。”
花瓣落在她手心,是这个季节在侯爵府里随处可见小花。因为颜色鲜亮与她的发色相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