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为你骄傲,而且未来还有我在啊。”
季祉辰心中油然涌上一阵羞愧。
事实上,母亲的离世,对他而言,或许还没有得知任薇修无情道来的心痛。
幼年时,沧州大旱,民不聊生,饿殍遍地,一个女修途径他们村子,见季祉辰根骨极佳,欲引他修仙,将她囊中的食物全都给了他母亲。
可母亲却一改最初的低声下气,她扁瘦的身体绷直,钳着他的胳膊尖声道:“他资质那么好,你给的这点哪够?我家里可还有个汉子!”
在父母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值得讨价还价的牲畜罢了。
他入道霄宗没几年,父亲便因病离世,那时他年幼,心中不知痛;如今母亲离世,他亦是如此。
师尊常说万物有情,情不可止。
任薇也将他视作善良正直的人,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卑劣。
他抬手回抱住任薇,臂弯收紧,脸埋在她肩颈处,“薇薇,谢谢你。”
“好啦好啦,乖——”任薇顺毛似的抚着他的后背,顺势抬眼瞥向一旁怒火中烧的盛骄,目光冷冽。
如果盛骄是为完成原著的纯爱线而来,那么主要任务应该是攻略季祉辰。但能让他携带主系统程度的扭曲,绝不只是性取向的错误。
问题想必是出在气运之子本人身上。
是季祉辰?
还是唐嵶川?
这两位男主在同一条时间线上,有诸多交缠在一起的剧情,实在难以辨别。
不过不管是什么问题,任薇都不会让盛骄完成任务。
她一定会杀了他。
望着少年少女拥抱在一起,盛骄几乎要捏碎了手指。他既愤怒,又不解。
季祉辰模样漂亮,心思细腻,正好是他最喜欢的那一类男人。
他应该是喜欢季祉辰的。
如果说他是任薇的妈妈,那季祉辰就是他为任薇挑选的爸爸。
女儿怎么可以和爸爸在一起,背叛妈妈呢?
原本他都快要被怒火淹没,可任薇只是看来一眼,他就在一刹那回归了冷静。
没关系。
现在会这样,不过因为季祉辰已经先入为主地对任薇产生了好感。过去他连有妇之夫都拿下不少,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少年,又有何惧?
倒是任薇,又是拜入观风门,又是和季祉辰纠缠,实在是伤他的心。
要怎么惩罚她呢?
眼见着盛骄表情由愠怒变为无奈,脸上甚至染上了一丝可疑的绯红,任薇知道,这傻逼又在臆想了。显然,男人除了随时随地发情,另一个技能便是不分场合的意淫。
有机会一定要把他给骟了。
“薇薇。”
在任薇和盛骄眼神对战的同时,大型犬一样窝在她颈窝的季祉辰忽然轻轻吻上了她的侧颈,叫了她一声。
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仿佛贴着皮肤渗透到了她的耳边,任薇耳根微动,轻声询问:“怎么啦?”
“好……”
他的声音微不可闻,宛如清风过耳,待思绪凝聚,那轻柔的声音已经散去。
任薇侧过头,将耳朵凑近,“什么?”
温热的呼吸扑洒在耳边,紧接着,耳垂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季祉辰吻上了她的耳垂,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着:“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
送任薇回去时,肖敏敏久违地拧紧了眉心。
自被任薇说太严肃后,在她的面前,她几乎再没有过这样沉重的时候。
“薇薇——”
“修行多艰,若是有什么难处,千万要告诉我。”她最终还是嘱托道。
任薇愣了一愣,露出笑颜:“嗯!谢谢敏敏!”
*
任薇回到自己的小别墅,一进卧室,就看见了床榻上的包袱。
其中放着几套衣裙,一叠纸鹤,一柄通信玉简,还有一枚玄色令牌。
她手指刚触上那玄令,耳边就传来了一道清澈的男声:“小师妹,这是观风门的弟子令牌。”
?
她又将手放在了衣裙上。
那声音接着道:“这是门派所制衣裙,也是护身法器,虽未强制要求,但为安全起见,还是穿上比较好。”
“宗师兄?”
“是,师妹有何事?”
任薇有些惊讶:“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
是有什么监控的法器吗?
被任薇这么一问,他的声音也带上了笑意,“放心,我并不是监视你,只是还未将你安排妥当,故留下了一缕神魂在此等候。”
在她惊叹之余,宗照锦又细细地将仙洲内各宗派、学堂的位置和特性都讲了一遍。
“师妹可记住了?”
纵然任薇聚精会神细心聆听,道霄宗门派还是太多了,再加上各种选修课的学堂,她听时清楚明白,再一回忆,又有些模糊了。
“无碍,”他应当是在处理公务,略微嘶哑的嗓音中穿插着窸窣的翻页声,“仙洲门派众多,确实难以铭记,明日我会记录成册,交予师妹。”
天哪,不愧是那个黑泥原著中最纯善的直男。
虽然宗照锦本人并不在此,任薇还是对着空气一再鞠躬:“多谢师兄,辛苦师兄,我一定会认真看的,绝不给师兄添乱!”
他忍俊不禁:“好。”
身为首席大弟子,仙洲上下,大多琐碎事宜都由宗照锦来处理。
此时手边书卷剩余不多,他歇息片刻,不自觉地就将目光移到了任薇身上。
听闻文花门中有位弟子得了只狸奴,不仅毛色顺滑雪亮,生得极为可爱,还习得了讨好人的法子,一见了人,便抬起前爪相合作揖,频频鞠躬,惹得众弟子稀罕不已。
他虽未亲眼见过,但如今看着任薇,倒也有了一定的概念。
确实是惹人喜爱。
思及她与倚剑门那名为季祉辰的弟子间的感情,宗照锦又感到了迷茫。
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