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妙极,不知大师偷窥女子洗澡一事若是传将出去……” 听闻陈拙怪笑开口,鸠摩智额角青筋一跳,掌中涌起一股炽热火劲,差点顺手将身旁开口之人当场打杀,来个杀人灭口。 然掌势忽转,鸠摩智抬手一点陈拙哑穴,动身一掠,匆忙避退,在“参合庄”绕出个大圈,来到了一座水阁之上。 如今庄内空虚,二人匿于其中,不知是否错觉,陈拙就听鸠摩智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脸色还在阴晴变幻;他心中暗笑,这和尚武功不俗,佛法精深,奈何心境却未脱俗,倒是有些意思。 “此处乃是‘参合庄’收录天下武学的地方,不可闹出动静,”鸠摩智低眉垂眼,语气稍顿,“施主适才偷窥慕容家女眷沐浴一事,贫僧权当不曾瞧见,此事只可你知我知,还望施主莫要自误。” 陈拙笑容敛去,脸颊一颤,这和尚居然还会倒打一耙的功夫。 待到哑穴一解,他道:“那就全凭大师说了算。” 鸠摩智斜眼一瞧,幽幽道:“贫僧乃无心之举,施主可是有心而为。” 他似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眸光一扫,已飞快打量起了阁中的一切。 还施水阁。 放眼望去,屋中摆设古韵盎然,雕花玉璧,气象非凡,而最多的还是诸多典籍藏书。 “此处藏有姑苏慕容历代先人所收录的天下绝学,施主不妨也翻翻看。” 鸠摩智已在屋中走动起来,自那一摞摞的藏书中搜寻着诸类武功秘籍。 可是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他双眉紧皱,神情微变,顺手拿起几本,翻了又翻。 却说为何? 这阁中藏书是多,然多是书生所用的书本,经、史、子、集,哪有半本武功秘籍,实在大失所望。 陈拙也跟着转了转,步伐走转,眸光只是随意扫过书架,眼神忽动,看向了屋心的一副画像。 那幅画六尺整张,高若常人,是幅老画。 画中虽是人像,却只有背影,瘦削高挑,一袭灰衫迎风欲起,身旁斜插有一柄宝剑,长发半束,顶灰天,踏黑地,大有独步天下、睥睨八方之势。 画上不见落印,只有“龙城”二字,笔锋看似柔和,然却暗藏锋芒,凌厉内掩,有种郁不得志之感。 画前则是横有一口宝剑,正是画中剑。 “这是何人?”他问道。 鸠摩智瞥了一眼画中人,走近了几步,沉吟道:“这应是慕容家的先人,慕容龙城,昔年独创‘斗转星移’名震武林,乃是位无敌天下的绝顶高手;正因如此,慕容家方有如今这般势头,绝世风采,当真让人神往。” 陈拙多瞧了眼画中背影,忽道:“这画中好像藏了一门指法。” “指法?” 鸠摩智眼神一亮。 他资质悟性本就奇高,只是一心留意屋内的典籍书本,对其他一切不甚上心,此刻由陈拙点破,细加留意,赫然发现了端倪。 画中人虽只有背影,可袖中十指屈伸各异,而且往近一凑,那“龙城”二字的笔画走势也深浅不一,暗藏玄妙。 鸠摩智心头一喜,痴迷至极,等不及的便习练摸索了起来。 反观陈拙,则是站在了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诸子集成》翻阅了起来,纸张尽展,纸页如飞,待到一翻到头,他眼神有异,心念一沉,脑海中回想着翻看过的内容,伸手将其翻回到了第九页。 天底下的经、史、子、集,他早已遍览了八九成,这本书只过上一遍其中即便一字之差也难逃双眼。 好像多了几句话。 陈拙并没纠结,而是按顺序拿起另一本《十三经注疏》,一翻之下,又多出不少字。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连翻数本,无一例外,俱是暗藏隐文,连在一起便是一门功夫。 原来如此。 鸠摩智虽是练功练的痴迷,但瞧见陈拙翻书如飞,一目通篇的架势,只当是看个傻子,他就是有过目不忘之能,也没这般架势。 可想起陈拙能发现画中藏功,他还是上心不少。 但鸠摩智越看越是心惊,眼中少年只似魔怔了一样,一本书三两息便如走马而过,短短三两盏茶的功夫已翻完了一张书架。 他终于忍不住地问:“你是在找什么吗?” 陈拙回道:“我在看书中收录的武功秘籍。” “秘籍?” 鸠摩智拿起一本,翻了又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愣是看不出其中的名堂,表情委实古怪至极。 想他好歹一国之师,横扫黑教,驰骋禅林,天赋资质为人所称道,怎得看样子还比不过一个少年。 眼见陈拙越翻越快,鸠摩智越是好奇,放下姿态,忍不住询问道:“小施主,不知这书里到底藏着什么名堂?可否指点一二?” 陈拙缓缓眼神眼神,轻笑道:“大师适才就没发现这些书本中藏着不少错乱的字迹段落么?不过,想要毫无遗漏的找出来也不容易,须得将这屋内藏书悉数贯通,才能发现其中的门道……看来慕容家能威震天下,果真是有几分底蕴的。” 鸠摩智愣在当场,然后视线徐徐瞅过屋内一摞摞藏书,再看向陈拙,表情比先前还要古怪。 他明白了,答案很简单,无非就是对错印证罢了。 但是…… “这些书你都读过?” 鸠摩智有些傻眼。 陈拙笑道:“略懂一二。” 鸠摩智仔细看了看陈拙,正待再说,忽然眼神一凝,一把抓起他,忙拂袖将那书本放至原位,同时纵身一跃,掠上了房梁,屏息凝神,居高临下的望去。 这“参合庄”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