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魇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迷迷糊糊来到了这里,只记得一晚上的噩梦告诉他这里有异样。看到眼前这个女子一眨眼杀人无数,更是眉头紧锁,本想立刻报告暗冥大人,但那句“看够了吗”和随之而来的将他五花大绑的丝线让他立刻清醒过来——他做了一个无比冲动的决定。
“又是你——和我说说,你看见什么了?”女子飘到他面前。
“怎么,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清楚?”他冷笑,一边试着传音,但很快被穿入体内的几根丝线打断了。
“不要有小动作哦,小哥哥。”她笑了笑,“看见了不该看的还想走,是不是得告诉我一点什么来交换呢?”
“你们大人教你们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达到目的吗?”
“这不是愿者上钩吗?”她手中的丝线蠢蠢欲动,“不要逼我哦。”
“杀了我可不能解决问题。”
“我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我喜欢——慢慢玩弄。”
他还没来得及反驳便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过了很久才缓过来。那是针刺入血肉的感觉。
“现在考虑谈谈吗?”
他说不出话。
“那我就当你默认喽。”她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那么——你们那边——究竟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人复活呢?”
他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对于这件事,他也是一知半解,毕竟大人对这件事向来都是闭口不提。上一次听到这个话题该是几百年前了吧?那时候的他还把这当成一个故事,没想到今天却成了一道送命题。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知道,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身上的丝线又收紧了一些。他还在犹豫。其实这本不应该犹豫的,但或许是因为他也好奇。但这终究是他们那里一大秘密。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拖延时间了吧。但拖得再久,真的会有人来救他吗?他无从知晓。过了许久,他终于开了口:“怎么,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传说,你还信这个?你若是真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倒不如我和你讲讲月老的故事,如何?”
“我可没有心情开玩笑哦。”
“我没有开玩笑。其一,我对你所说的并不熟悉;其二,自然是我刚刚提到的更为有趣。”
“想了这么久,就用这个理由来敷衍吗?还是你觉得,会有人来救你啊?”
他无言以对。
“那就是被我猜中了。不过要救你的人再不来可就来不及喽,”她有意加重了语气,“待会儿我会干什么,你刚刚也看到了。”
“你——”
“事先声明,如果你要现在学着撩拨我,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过在这之前,我更好奇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如果你现在告诉我,可能可以拖延一点时间哦。”她露出一个微笑,“考虑一下。我给你——五秒钟。”
不可能。他不能当叛徒。这是他给出的答案。但他也不想死在这里。先不提他自己的私事,这里如果不及时阻止,未来必定是一大威胁。至少应该告诉大人。但现在看来,希望渺茫啊。
“五——”他尝试着传音,但换来的是一口鲜血。
“四——”他还能说点什么呢?和她讲讲事情的利害关系?劝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要做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没有考虑清楚?
“三——”她手中的丝线仿佛已经开始品尝鲜血的味道。
“二——”“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他决定最后再赌一次,“但你要先放了那些无辜的百姓。”
“无辜?”她冷笑,“要我告诉你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吗?”
“不管怎么样他们不应该成为牺牲品。”
“是吗?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谈——如果有机会。现在,说说我想知道的吧。”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不信又怎么样?当真以为我没有手段知道吗?”
“那我倒想领教一下。”
“其实你本来就没有想说。”她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你好像也没有考虑过放过他们吧?”
“死人有什么好放的?”她反问。死人?他皱眉。
“在我们这里,没有用的都叫死人。”她似乎意识到说漏了嘴,忙补了一句,一边将线缓缓放出,“罢了,那就用我的方法来交流好了。结束之后我会考虑放了你,不过过程可能有点痛哦。”
他看着银白色的丝线向一条吐着信子的蛇一样向他而来,然而在触碰到他的一瞬间,被一团黑色的东西打断了。
“有点意思,这就是你在等的?”
他看清那是一团火之后的第一反应是炎零——但他的火是鲜红色的,况且,他应该不知道他的行踪。那么既然是黑色的——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不得了了。
那团火很灵活,很快烧断了他周围的大部分丝线,并直奔那个女子而去。他很想做点什么,但他现在动不了。体内的丝线开始向他的神经进攻了。
“你应该不想带着一具尸体回去吧?他现在这个状态不太好哦。”听她的语气,似乎没有认出这团火的主人。
火并没有停下,反而更气势汹汹了。“那就是不想谈谈了?好吧。”她再次放出一股丝线,它们穿过那团火,竟然将它定住了。
“大人的元力果然不一般。”她表示很满意,一边把他体内的丝线松了松。
“放它走,有什么冲我来。”
“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再说了,在分清楚是敌是友之前,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比较好。”
“什么意思?”
“别怪我没提醒你,控制这东西的这个人,好像不是你们这边的哦。”
“什么?”他先是一惊,但很快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很显然并不可信。可是不知不觉,他的思路又到了她身上。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很快回过神来。
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再看那团火,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可惜了,不过,终于可以回归正题了。”她又想了想,说:“是不是该增加一点防御措施呢?”他又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设了屏障。
终于,她说:“好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