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不多。” 苏念云点点头,随即看向刘嬷嬷。 刘嬷嬷不懂,这妇人明显就是在讹诈。 但是公主有命,她只能顺从,随即递了五十两给钱王氏。 “这是五十两,收好了,以后别再来了!” 钱王氏喜滋滋的把钱收了。 她以为对方会还价,心里盘算着最低能要到十两就不错了,没想到人家这么痛快的就给了五十两。 见苏念云给的太痛快,她心里忽然又生了悔意。 早知如此,她刚刚开口应该多要些。 六十两、七十两,说不定一百两也能要来。 想着竟然损失了那么多钱,拿着五十两的钱王氏反而不甚开心了。 但是既然已经收了银子,她也不能反悔了,只好牵起儿子的手,“小宝,咱们走。” “大嫂,等一等。”苏念云忽然叫住她。 “怎么?”钱王氏紧紧捂住钱,“你反悔了,想把钱要回去?” “不是,”苏念云摇摇头,“大嫂,我是想跟你说,以后孩子生病吃药的时候,千万不要煮菊花鸡给他吃了。” “你,什么意思?”钱王氏随即看向钱小宝手里的鸡腿,“你能闻出来,这鸡是用菊花焖的?” 苏念云一笑,“学医之人,还是有点嗅觉的。” “孩子之所以爱生病,多半是积食,这和鸡肉吃多了大有关系,还有……” “喝药的时候,鸡肉配菊花是大忌!嫂子以后要格外注意这些。” 钱王氏愣住了。 周围的看客们也愣住了,大家互相看看。 “这鸡肉、菊花和药性相冲吗?” “啊,我想起来了,以前我去回春堂看诊的时候,也听大夫说过。” “我的天,我上次生病,喝药的时候也吃了鸡肉还差点喝菊花茶……好险,好险!” “这么说,钱小宝上吐下泻,真不关人家药材铺什么事。” 原先还在这次纷争里站钱王氏的人,立刻统统调转了方向。 “我还以为钱家那么疼孩子,不会用孩子的事讹诈人家呢!” “我也是,虎毒不食子,这钱家还口口声声三代单传……” 钱王氏这次是彻底没了理。 反正钱已经到手,她也不管那么多了,立刻灰溜溜拉着儿子离开。 一边跟母亲在街上走,一边钱小宝也啃完整只鸡腿,顺手把鸡腿骨扔了出去。 “公……主子,既然是他们的问题,那您为什么给他们钱?”刘嬷嬷不解。 苏念云道,“终究是在漠北药材铺买的药材,吃药禁忌没同病人说清楚,也难怪人家找到弱点拿捏。”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这位夫人,怎么说也是我们漠北药材铺的事,你这么反客为主,不好吧?” 苏念云回头,就见一个身穿灰袍的高大中年汉子站在那里,药材铺的小伙计站在他身旁。 听到对方浓重的漠北腔调,苏念云眼泪忍不住冒出来,“成叔。” “成叔?”苏成气愤道,“我可没你这样的侄女。” 他想不到,竟然还有胡乱来认亲戚的。 漠北药材铺从筹备到开张,花了他大量心血。 那钱王氏就是看着他们新开张急需打出名头,所以才天天赖在那里讹钱。 他这人脾气急,从不惯恶人毛病。 昨天这钱王氏都和他撕扯起来,这要是在漠北,他保准一刀就结果她,奈何这是京城,和漠北完全不一样。 为了不给药材铺惹麻烦,又坚决不想受人讹诈,他今日只好躲在后堂不出来。 不想伙计冲进来,说铺子外面来个女人自称老板娘在应付钱王氏。 等苏成出来,就见苏念云竟然代表药材铺赔了人家五十两。 他登时火冒三丈,正想发作,又听苏念云竟然头头是道叮嘱药性,他火气又降了下去。 这女子一眼看出了那孩子的问题,她是懂医的。 不过,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漠北药材铺做主还轮不到她一个外人做主。 “成叔,是我,念奴啊!”苏念云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成叔是父亲最忠诚的兄弟,也是苏氏覆灭之后,一直在维护仅存族人的人。 “念奴?” 苏成揉揉眼睛,仔细打量眼前人。 苏念云哭的更汹涌。 这时,苏成终于看清,此时的苏念云比三年前可是长高了也瘦了,难怪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我的小主子呦,终于见到你了!” 这下,苏成什么怒火也没了,只剩久别重逢的喜悦。 “快,小主子,咱们进内堂说话……”苏成激动不已,立即让小伙计去准备热茶。 就在苏念云要抬脚跟苏成往后堂走,就听铺子外响起凄厉的喊叫。 “老板娘,救命,救命啊!” 苏念云眉头一蹙。 这声音,不就是刚才在这里闹事的钱王氏吗? 苏成显然也听出来了,以为是钱王氏再度来捣乱,他压不住火气,怒气冲冲来到门口。 “五十两你都拿到了,还想怎么样?” 话音刚落,他就愣住了。 就见钱王氏怀里抱着不停吐血的钱小宝,衣襟染红,脸色却苍白。 “救命,救我儿子的命!” 此时,围在药材铺看热闹的左邻右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