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康昨夜根本没发现什么绑匪的位置,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 这些人看自己只是来院子四处走动,装装样子说几句话,就有这么多钱拿,都是开心的向陈绍康道谢。 等人都走了,院子归于寂静,陈绍康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不管那人是真的大哥还是假的大哥,母亲都不会再救了。 果然,母亲就忽视了那封约定交赎金的信。 又第二日,再看到那封插在梁柱上的催促交赎金的信,老夫人已经波澜不惊。 信上表示原谅陈家人没有按时去叫赎金的罪过,但是这次如果再不交,就要让陈绍安好看。 已经确定人质不是大儿子,老夫人对这些信反而有了怒气,正是因为这些人像模像样的讹诈,她才不得不向苏念云借钱。 因为向苏念云借钱被要利息,她觉得受到羞辱。 怒气冲冲撕了信,她也吩咐赵妈,如果再看到这样的信就直接撕毁不必再告诉她。 不过赵妈是这么答应的,可是当到了夜里她看到柱子上渗血的信后,不得不再度交给了老夫人。 “我白日才告诉你不要再把这些信给我看了,你是听不懂还是怎样?”老夫人有些恼怒。 “老夫人……”赵妈几乎哭出声,“您还是看看吧!” 说着她把信封里的东西倒了出来,里面是一只横截面很整齐、甚至没什么血污的断指。 看到断指那一瞬间,老夫人惊叫一声,背过气去。 陈绍康收了消息跑来,见了那截断指也是心中一惊。 不过他还是安慰老夫人,“母亲,这不过是绑匪的一种手段,咱们不是看过了吗,那人根本就不是大哥……” “不,这是你大哥的手指,”老夫人流着泪痛哭道,“这就是你的大哥的手指!” “母亲,您怎能凭一截食指,确定这就是大哥的手指呢?” “你大哥,幼时被倒下的烛台烧伤食指,烫伤的伤疤就在指关节上就是在这位置。” 陈绍康看过去,果然那指头的关节上有一道烫伤的疤痕。 “可是母亲,天下间手指上有疤痕的也太多了,而且你也说了大哥那时年纪小,也可能大了之后疤痕没了……” 陈绍康还想狡辩一下 老夫人痛苦的摇摇头,“你大哥出征前,我特意拉着他的手嘱咐他注意安全,当时我还看了一眼他的手……” “那疤痕……不会错的,一模一样!” 陈绍康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都这样费尽心机了,这个绑匪也真是不依不饶。 再看信上的内容,说再不拿钱来,就要把陈家大爷还活着的事,宣扬的满世界皆知。 到时候不仅陈绍安,就是整个陈家也要受到欺郡的责罚。 看到绑匪的言辞开始变的犀利,显然他们已经没了耐心,准备再不看见赎金就和陈家鱼死网破。 此时,陈绍康不由后悔自己昨日的举动了。 老夫人不了解他的心思,担心大儿子的她这次不要什么自尊、脸面了,她急匆匆来了苏念云的听风院。 苏念云刚刚洗了澡,头发还披散着散发水汽,随着母亲进门的陈绍康立时眼睛看呆了。 乍然见老夫人不顾春华等人的阻拦冲进来,她急忙在刘嬷嬷帮助下披了外衣。 “老夫人,你这大半夜的带着二爷来我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苏念云脸上已经有了不悦。 此时,挂念大儿子的老夫人心中火急火燎,已经没了和苏念云斗嘴的心。 “念云,你上次说的利息,能不能再少一些……” 苏念云道,“老夫人,你前日走了以后我也想过,跟你要利息的确太过分了。” “而且三十万两的利息,即使我给你的比街上低,这利息也是十分有压力的。” 老夫人面上一喜,她以为苏念云要说不要利息了。 谁料苏念云接下来却道,“不光利息这块,老夫人您预备拿什么来抵押呢?” “还要……抵押?” “是啊老夫人,”苏念云抚着额头,“既然按您说的,陈家几个铺子现在入不敷出,想来是很难短时间挣到钱了……” “您借那么多钱去周转,万一赚不到钱,那本宫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不会的,一定会……”老夫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眼下她只想到自己急用钱去赎大儿子,根本没想能不能还上的问题。 大概是因为她原本就是想侵占苏念云的东西,而没想到还的原因吧。 “这样吧,老夫人就押几个等值的铺子给本宫,抵押期间,铺子经验由本宫说了算,不管是赚是亏由本宫承担。” “赚了,就当做利息,本宫就不再令向老夫人收利息了,如何?” “你真的不介意铺子会赔本?”老夫人没想到,苏念云最后会这样做。 反正铺子也不赚钱,抵押几个给她无所谓。 当即,老夫人就真的让秦管家点算出几个铺子抵押给苏念云。 当然,她挑的是看着有气势,但其实经营的一塌糊涂的铺子,苏念云根本不可能从铺子里面得到一点好处。 很快,老夫人就拿出那几个铺子的房契、地契等一应文书来,用一沓文书,换走了苏念云手里一张薄薄的银票。 看着厚厚的文书最后换来一张轻飘飘的银票,老夫人有些欲哭无泪。 但是尽管她心里不舒服,却不敢有所耽误。 而是急匆匆拿着银票去往绑匪要求的城外破庙。 看到自己老母亲的那一刹那,陈绍安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