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绍康是最后一个着手写诗的,众人的目光难免都聚拢到他身上。 旁边人更是他写一句就读给大家听一句,让大家品评。 很快陈绍康一首诗写下来,竟然感动了不少人。 这是一首在春日伤感怀念亲人的诗,联想到对方刚刚失去了出征的哥哥,大家都是不胜唏嘘。 来参加的诗会的女子极少,但是每个人都被感动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陈绍康心中不由得意。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的视线不由落向丁敏茹,想看看丁敏茹对他的诗是什么反应,却没察觉,人群中却有个人影一直在盯着他。 等到进行第二场的时候,陈绍康又从自己熟记的那几首诗里,挑了一首应和主题的写下来。 不出意外,他的诗再度引起大家注意。 这时,丁明青在二妹丁敏茹耳边道,“这个陈绍康还是有些才华的。” “看来,陈老夫人敢贸然上门向母亲提亲,是有些倚仗的。” 丁敏茹看着陈绍康,心情复杂。 她也从这两首诗里感受到了陈绍康的才华,但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至今考不到功名呢? 难道真的是怀才不遇? 又想到陈老夫人对儿媳妇如亲生女儿一般,这么想想的话,她还是有些心动嫁去陈家的。 不过,她刚刚生出这一点想法,立刻被人给打破了。 一个沉默良久的人,出声打断了所有人的赞叹。 “陈二爷,你写第一首诗的时候,我不想戳破你,不想你这么不要脸,竟然还继续剽窃吗?” “剽窃?”众人愣住了。 陈绍康也惊呆了,他万万想不到,竟然能有人识破。 但是,“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诬蔑我?” 这人,他的确不认识。 这根本不是卖他诗的人,难道那人出卖了他,一诗两卖了? “污蔑你?”那人道,“那就请陈二爷说说,这第一首诗,是何种环境下有感而发?” “这是我为了悼念亡兄,一时有感……” “胡说,这分明是清明时分,我为了悼念亡母而写……” “你说你为亡母而写,又有什么证据?”陈绍康强装淡定的道。 那人面对众人,“诗中的翠微,是指埋葬我母亲的翠微山,万丈松是指翠微山那棵有名的千年古松……” “敢问,令兄是葬在哪里,难道是和我母亲比邻而居,所以坟前的场景俱都一模一样?” 一听这话,在场有人也想了起来。 “开春的时候,我倒是去过翠微山远足,那里的确如许兄所说有棵千年古松……” 听那人说完,在场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确是陈绍康剽窃无疑。 大家看陈绍康的眼神就带了不屑和瞧不起。 “你还有什么脸呆在这里,还不快滚,以后也别让我见到你!” 丁敏茹气红了脸,指挥人把陈绍康扔了出去。 陈绍康就这么夹着尾巴狼狈的躲回府里。 听到此处,苏念云哈哈大笑。 “刘嬷嬷,这种事还是你出马打听的最清楚,二爷定然不敢把这样的事告诉老夫人……” 苏念云思忖道,“总要让老夫人知道,她在光裕伯爵府这么狼狈,是为了什么不是?” “公主您放心吧,奴婢马上去办……”春华立即转身离开。 手里的鱼食也喂的差不多了,苏念云起身在廊下微微活动了下腰肢,立刻引得的刘嬷嬷尖叫连连。 “公主,不可做这么危险的动作,对孩子不好……” 苏念云只好笑笑,然后道,“我先回去睡一觉,你们也去休息一下,今天晚上要加戏!” 傍晚的时候,陈绍康剽窃别人诗词被丁家扔出望月楼的事,传到老夫人的耳中。 看着跪地的二儿子,老夫人怒其不争。 “怪不得今日我被伯爵夫人那样对待,原来不是因为我没带苏念云过去压场,而是你干的好事!” “母亲,您别生气,我……” “你什么你,你没有机会了!” 老夫人痛心疾首,“枉我还在这里费尽心机,还想再怎么拉苏念云去一趟光裕伯爵府……” “你太让我失望了,不仅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甚至把事弄的一团糟!” 原本,光裕伯爵家不行,他们还可以去和其他世家谈婚事,可选的余地还有很多。 只是因为光裕伯爵府一直是最优选。 现在可好,二儿子传出剽窃别人作品的名声,还能和谁家谈婚事呢? 怕是门当户对的再也找不到了,只能往低了找。 那样,娶进门的人对陈家还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里,老夫人对二儿子彻底失望了。 如果三儿子年龄再大些,她绝不把重担放在二儿子身上。 “你出去吧,我不想见你!”老夫人已经累了、烦了,挥挥手让二儿子出去。 “母亲!”陈绍康还想说些什么,不想老夫人态度坚决。 他只得颓然起身离开。 才出门,就见赵妈和林贵站在门外,在林贵身后,还跟着一个垂着头的瘦高身影。 “二爷!”三人给林贵行礼。 陈绍康这才想起来,今日庄子彻底收拾好,那里的老人回府来了。 他被母亲训斥,满腹不开心,也不甚在意这些,直接从三人身边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