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里也有一丝热意,贺知秋房里,比外面更加火热…… 看着周瑶一脸餍足的睡去,贺知秋却是精神满满的起身穿衣。 因为周瑶的投怀送抱,他已经尽量减少了夜里去赌场的次数。 奈何他这次回京,手气一直非常好。 少去赌场一次,就意味着他少赚一次的钱,这样的好事,贺知秋不想轻易放过。 他原来想的是,赚足够给父亲置办生辰礼的钱就不再进赌场。 而他赢的钱,如今已经足够给父亲置办两份不错的寿礼了,但是胜利冲昏了赌徒的头脑,他已经忘了初衷。 穿戴整齐,贺知秋就打着灯笼出了门。 脚才踏出门口,“嘎吱吱”的碎裂声就从脚下传来。 贺知秋惊讶的拿灯笼往地下一照,就见一地的酒坛碎片。 他不由皱眉,“谁大半夜在我门口碎了酒坛,真是晦气!” 胡乱几脚把碎片踢到一旁,然后就继续往赌场去。 旁边的小巷,碧玉拉着陈绍安,生怕被贺知秋发现。 陈绍安的眼睛变红,满腔怒气、怨气,被刚刚那一吻全部转化成了yu火,断了一指的左手顺着碧玉的腰肢向上。 碧玉的腿就是一软。 被陈绍安抵在墙角,她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剧痛之时,她还不忘紧紧抱着陈绍安安慰他。 “周瑶不值得大爷为她伤心,碧玉才是真心爱着大爷的……” 一早,好眠的苏念云被枝头上的鸟儿给唤醒。 洗漱之后的她,坐在铜镜前梳妆,一边听春华汇报昨夜的事情。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陈绍安和碧玉一夜未归的事情。 “碧玉,也太不要脸了吧!”夏月听了之后,先是不屑的啐了一口。 刘嬷嬷则是一边给苏念云梳头,一边看铜镜里她的反应。 见公主听了这样事,脸上完全没甚表情,她才松了一口气。 无论怎样,那陈绍安名义上还是公主的丈夫。 他先有周瑶再骗婚公主已经十恶不赦,现在竟然还和婢女胡搞乱搞,陈府的人当真是下作的紧。 而此时,赵妈正紧张的等在后门。 见了衣衫有些凌乱的碧玉走来,她不由分说上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你这个死丫头,让你出去找大爷,可没说让你一夜不归,大爷呢?” 碧玉羞怯的低下头,“昨夜我找到大爷时,时间太晚了,所以我就先把大爷安置在客栈……” “等大爷醒酒之后,我再去接他回来。” 赵妈松了口气,“原来在客栈,大爷没出事就好,没有人发现他的身份吧?” “没有。”碧玉头也不抬。 “不对,”忽然赵妈瞪大眼睛,“你该不会和大爷……” 孤男寡女,昨夜竟然在客栈宿了。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但是看碧玉浑身散发着柔软娇媚的气息,和不敢抬头看她的样子,她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你跟我来……”赵妈拉着碧玉回了房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糊涂啊!” 碧玉道,“娘,我从小喜欢大爷,这就是我想要的。” 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心意,母亲也应该十分清楚才对。 她不觉得这是糊涂。 “你怎么也要等大爷恢复身份,给你一个正式名分,你才能跟着他啊,现在算什么?” “大爷在外面,还是个早就下葬了‘死人’,你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他,什么时候是个头?” 万一大爷以后不能恢复身份,碧玉也能及时悬崖勒马。 “娘,你不懂,等大爷恢复身份,他就又是高高在上了,那时我锦上添花,怎比的上他现在落魄我一直守护他身边?” 周瑶那里,大爷是彻底死心了,她此时不进,难道让大爷重新把感情转移到苏念云身上吗? 想到这几日大爷总是往听风院去,她就心里不安,这也促使她昨夜大胆的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无论母亲怎么怨怪她,她都不后悔。 而且,她和大爷做这种事,总好过白荷和秦管家,那才是真正的不要脸! 若是苏念云此时知道碧玉的心思,定然笑她们五十步比百步。 听风院,苏念云搓热双手,在脸上均匀的涂抹上面脂。 然后问春华,“第一件事我知道了,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就是昨夜贺知秋开始输钱了。” 苏念云揉搓着双手,把剩下的面脂都涂在手上。 这些日子,她让他赢了足够体面回贺家的钱,没想到,他竟然还不知足。 明明已经在赌场说了三次以后再不来之类的话,这才几日,就又去了。 “有的人,真的是欲壑难填啊!” 她叹息一声。 这贺知秋的确和前世一样,死性不改呢! 原本他是有机会和周瑶富足的过平静日子的,只要他管住他的脚。 只可惜…… 原本她还因为把贺知秋拉进棋局而有些歉疚,但路,都是人自己选的。 也不知道周瑶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时,会不会后悔昨日斩钉截铁的和陈家划清了界线。 “告诉那人,合作就到此结束了,以后无须再为那人保驾护航。” “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