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算是在唐清容意料之内，不过她有点紧张，不知道他会给出什么答复。
而耳机里，他安静了大概有两秒钟，然后才开口，声音很平静：“抱歉，我不能透露。”
听到这个答案，唐清容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但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而公屏上正众说纷纭——
“……感觉完全不意外的回答。”
“这可能性也太多了吧，随便一件事一个人都有可能导致啊”
“不能透露的理由？啧，信息量有点大。”
“哎呀乃们都别猜了，男神不是都说了不想透露了么！”
……
看了一些留言，她想，其实她们说的不错，他突然活跃的可能原因有很多，也未必就和她有关。而她总是联想到自己，大概是因为她是这么希望的，人都希望自己有好感的人也好感自己，也许是她自作多情了。
心里突然一阵酸涩，而这时沉璃开了口：“好的，那，不能透露也无所谓，还是感谢Jerin大大刚才的演唱，”她的语气听不出有多失望，依旧游刃有余，“接下来呢，让我们欢迎下一位嘉宾，小Q。”
Jerin之后还剩两个人就要轮到自己，唐清容没有时间再胡思乱想，最后又简单地过了一遍《思凡》。
——
陆景然坐在桌前，他已经被场控抱下了麦，正静静地听着小Q清亮的少年音唱着一首V家的歌，《兔子先生》。
他回想着刚才沉璃的那个问题，从认识她到现在，他从未在网络上高调表示什么，因为他并不喜欢私事被人讨论揣测，他相信她也不会喜欢。更何况舆论悠悠众口，不一定会讲出什么，可能会帮倒忙，甚至可能会伤害她。
但是他也不想说谎、否认，这大概是他的执拗。
——
唐清容又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了她：“接下来要出场的这位女歌手呢，考核的时候给我们的印象就很深，因为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唱功也很高，她叫，容漱。”
她很快被抱上麦，简单地和观众打了个招呼，《思凡》的伴奏声响了起来。
“天山积雪，化作尘世雨点，
丹火炉烟，原是人间炊烟。
独坐山巅，清净时本就多杂念，
世人说□□，从来多忧怨，
算得什么消遣。
“一场梦百转千回万年不断，
纵我七情六欲半晌贪欢，
将自在，换痴缠，朝夕暮旦。
待得海誓山盟烟消云散，
留我八荒六合只影孤单，
明月夜，青光满，天地作伴。”
这是一首词曲都萦绕着仙气的歌，曲风舒缓温柔，旋律优美动听，而歌词提到“一场梦万年不断”、“八荒六合”，写的似乎是神仙入世体验情爱的故事，唐清容也尽量唱出了温柔而寂寥的感觉。
“……小憩浮生看花落，爱恨情仇不堪说，
空得我三秋执着。
得失不需问因果，相思重时轻承诺，
恰解我一世寂寞。”
……
不管之前在想什么，唐清容唱歌的时候还是很认真，只专注于自己的发挥，而观众的反应、Jerin是否在听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里。等唱完歌以后，她才瞥了一眼公屏，大部分的评价都不错——
“美哭了QAQ”
“女神嫁我！”
“这个妹子唱得这么好，怎么一点人气也没有啊，好可惜。”
看到最后这条评论，她心里倒是没什么波澜。她一直觉得唱歌只是满足自己兴趣的方式，对人气看得不重。而且她深知在圈子里，并非有实力就能出头，还需要抱大腿、砸钱，甚至是纯粹的运气，前者她不会，也不屑于这么干，而后者又是她无法左右的事，所以她从不花心思在这方面。
不过有人夸奖，到底还是开心的事，她也觉得心口略微舒畅了一点。
之后挂牌仪式还在继续，除了歌手唱歌，也有CV念白、作曲用快要唱破的嗓子狼嚎，还有一些纯搞笑的节目，以及抢麦序抽奖等等游戏环节，可以说精彩纷呈。
唐清容一边听，一边收到了不少新消息，她的微博、5sing都涨了一波粉丝，是她没有想到的效果。
——
第二天是周日，她起床以后先复习了一下这一周的课程，然后吃了点水果、看看新闻、和父母说说话，一上午就这么消磨过去了。
下午时，她微博上收到了一些@，她点了进去，是行香子官号的消息：“歌会分段录音，美美美爆爆爆了的容漱小女神@容漱_ 的《思凡》，链接在此，大家自取噢～”后面附了一个网页链接。
她想了想，转发了这条微博，随后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转发评论，数量还不算少，而且基本都是夸她的。
“不能更棒！”
“嗷嗷嗷好美腻！”
“女神声音好美，发挥好稳！这首歌最喜欢你的版本T T”
评论区继续往下划，她看到了一条不太一样的回复：
“大人居然赞了这条！”
大人？是谁呢？会是……他吗？
她打开点赞记录，略微翻了一下，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ID和头像。印象中他很少点赞别人的微博，她脑子有点乱，退出了点赞记录的页面。想了想，找到Jerin分段录音的那条微博，也点了赞。
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她现在有些被绕进去了，总在揣摩他的想法。其实不应该是这样，既然自己对他有好感，就该主动找机会跟他互动。虽然之前都没有想到什么话题，但之后慢慢找，总能够找到。
——
之后几天过得平平淡淡，因为陆景然几乎不发什么动态，两人也不再能见面，唐清容依然没能找到机会和他互动。
不过很快，学校的期末月开始，各门课都在准备最后的大作业或者期末考试，她的日程陡然紧张了很多，也很少有时间思考他的事了。
这天下午上完课，她正从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