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分不清王离是高看李斯还是高估了自己。 “哼，这有什么好否认？” 王离脾气从来算不得好，属于一点就炸那种性格，可一旦涉及骑射与排兵布阵，他暴跳如雷情绪影响不了他翻身上马乃至拈弓搭箭。 王离走下高台，卫士们已选好战马，他自己骑术有足自信，连挑选战马这种事情都不屑于做，随手指了卫士牵着战马，卫士牵过来，他飞身一跃，跳上马背。 “彩！” 漂亮上马动引得关儿郎齐齐喝彩。 “好厉害！” 鹤华星星眼。 嬴政瞧了眼热切看向王离鹤华，“虽厉害，但你不可。” “为什么？” 鹤华不理解。 蒙毅轻笑，“公主身娇肉贵，王离皮糙肉厚，王离经得起这样冲击，但公主身体受不住。” “哦，这样啊。” 鹤华叹了口气，眼巴巴瞧着校场上英姿勃发王离，“可是我也跟王离一样驰骋校场。” “这个不难。” 蒙毅道，“专门为公主培养马驹们已经训练完毕，等王离与韩信比试完，公主可试一试小马驹。” 鹤华这下了，“太好了，我也可以骑马了！” 说好阿父今日陪她玩教她骑马，如今天已过半，她却连马还没摸到，这不公平。 ——都怪李斯，如果不是李斯，阿父就陪她玩了。 鹤华瞪了一眼李斯。 恩，瞪一眼就好啦。 瞪完这一眼，她解了气，就原谅阿父被政务分，然后忘记教她骑马事情。 李斯呵呵一笑。 无妨，小公主胸宽广，不会记仇，更不会报复于他。 然而下一刻，他听到丝毫不记仇小公主声音软软糯糯向帝王撒娇，“阿父，廷尉好坏，如果不是他激得王离非要与韩信比试，阿父教我骑马了。” “......” 好，小公主也有记仇时候。 小公主极度护短，一旦招惹了她人，好性如小公主也会绵里藏针刺回去。 李斯叹了口气。 他就不该大包大揽，接受蒙毅提议。 是，没错，今日一切都是他与蒙毅商议之后决定，借着比试事情拿捏韩信，拿捏了韩信，黄石公会愿者上钩。 当然，精于算计他从不做赔本买卖，在他与蒙毅计划小小改动了一下，从被关子弟占据武将位置里撕下一块来，给是外来户韩信。 ——但看韩信这种分不清政局头脑，他哪怕送韩信上青云，这厮也不会念着他好。 李斯重重叹气，“臣知罪，臣不该打扰陛下与公主雅兴。” “哼，你才不会知罪。” 鹤华轻哼一声，把脸扭在一边，“你只会着借着韩信打压王离，灭灭关子弟威风。” 奶声奶气稚子童言哪怕在说自己坏话，字字都在针自己，但也让人里生不出半分不耐与厌恶。 ——谁会跟一个四五岁奶娃娃较？ 李斯哑然失笑，“公主实在是误会臣了，臣哪有这个胆子去冒犯关儿郎？” “只是韩信此人天生将才，不该埋没于上林苑之，臣不陛下痛失栋梁，这才壮着胆子给陛下推荐此人。” “哪知——” “哪知王离那小子受不得激，竟然自告奋勇下场与韩信比试？” 阴阳怪气老者声音打断李斯辩解。 嬴政眸光微动。 蒙毅眼皮微抬。 李斯头悬着大石终于落下。 ——他等人终于来了！ 刘季眼前一亮，狐假虎威，“哪来不懂礼数老头，还不快快轰出去！” “这是天子驾前，公卿众多，容不得你来撒野！” “你小子先闭嘴！” 黄石公没有好气道，“蒙毅是什么人，我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 “如果没有他允许，我怎么可来到这儿？” 蒙毅曲拳轻咳。 刘季翻了个白眼。 他知道，他可太知道了！ 但这种事情蒙毅怎么可承认？以他才敢狐假虎威！ 一时狐假虎威一时爽，一直狐假虎威一直爽，他那些被泼冷水被骂癞蛤蟆仇终于报了！ “你少污蔑蒙上卿。” 刘季义正言辞，“你一个没没姓半截身子入土小老头，蒙上卿怎么可会注意到你？” “定是你趁人不备，才偷偷溜到这里冒犯天颜！” 皇帝佬儿有度量，但不多，这老头又臭又硬跟茅坑里石头差不多，皇帝他估摸着也是捏着鼻子忍着关系，他骂老头，皇帝或许会出面阻拦，但不会觉得他做得不。 刘季肆无忌惮，“偷偷溜进来也就罢了，见了陛下竟然毫无礼数，连最起码行礼都没有——” “嗖——” 利箭划破空，打断刘季喋喋不休，贴着黄石公鞋面钉在黄石公面前土地上。 刘季瞬间闭嘴。 ——好，知道这位老头把王家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