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格杀。 此时,玉灵洞天之外,久在外地修行的玉天衡方才回府,便直接奔洞天之中而去。 侯府中道路极阔,即使驰马也不甚拥挤。 一路上,自然无人敢阻。 很快,他便进入洞天,来到洞天中心处的一座瀑布前。 数十丈的瀑布循着山涧而落,宛如自天而来的一条玉带,拍打在下方的石块上,哗啦啦飞溅出无数水滴。 阳光恰好落于其上,引出一抹虹光架于瀑布前。 也算是一番美景。 只是此时的玉天衡一脸阴沉,再没有半点心思欣赏。 他两手作揖,沉声道。 “孙儿天衡回归,恳请爷爷出来一见!” 哗啦啦。 飞流激湍,水花四溅。 他的声音在这瀑布崖中回荡。 甚至于引起了周遭一些小兽震惊,不安地啼叫起来,四处乱窜。 只可惜,即使过了半炷香,依旧只有瀑布声激荡。 玉天衡动作未变,仍然维持着两手作揖的动作,脸色肃然,看不出悲喜。 只是再度重复了一下方才的话语。 又是半炷香时间。 终于,瀑布中,传来一句幽幽的叹息。 哗啦。 水帘自动分离,出现一方门户。 一个白发束成冠,面部皱纹交错,身材瘦弱,甚至于有些微驼的人影缓步走出。 每走一步,空气便自动凝成一阶。 最后悠悠地走至玉天衡身前。 “你明知我不想见你,依旧等候,难不成……还有何想不明白之事?”老人背对着玉天衡,看着水雾之上的虹光,轻声说道。 声音不轻不重,飘忽不定,给人一种不知何处传来的错乱感。 玉天衡心中来不及多想为何一向疼惜自己的爷爷会说出如此冷漠的话语,直接发声: “爷爷,我听闻外界传言,我父于珞珈山重伤,至今未醒,想知道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言语间很是急迫。 “汝父原本便受青虚毒毒害,随后又全力爆发与人激战,身体几近道化,能保住体魄安宁,禁绝不祥,便已是难得,还奢求什么?”老人的声音轻轻叹道。 “青虚毒……”玉天衡一怔,脸色瞬变,变得难看至极, “冀长旭他,为何,为何会背叛侯府,背叛赤县,做出这等事?!” 要知道号称黄凤雏的冀长旭早年投靠玉侯府后,便深受器重,一应资源丝毫不缺。 光论地位,即使在侯府,也能排入前五之列,无论是权势还是地位,都算顶尖中的顶尖。 他完全想不明白其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 只是在他问话出口后,眼前的老人却并没有立即出声。 良久后,才缓缓叹息。 “天衡,你可还记得当年冀长旭是如何进府的?”反问道。 不待玉天衡开口,却自顾自地说道。 “冀长旭,当年出身于一小宗门,但天赋绝顶,及冠之年参加泰淮河会,便夺了第三,这还是因为年纪尚轻的原因, 而在泰淮河会中,其与尹盛时结交,两人相交莫逆,只是不知为何,原本情同手足的两人突然割袍断义,不久后,冀长旭宗门被仇人所灭,本人也受人追杀,在意外进入玉侯府后,借侯府之力才完成复仇, 至于复仇后,便长留于府中做事了。你说他冀长旭为何会做出这等事?” 老人声音越来越低。 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啊,正常看来,雪中送炭之恩,不求衔草结环,怎么也不该落到这番地步啊。 “爷爷的意思是,冀长须,他知道了……” 玉天衡表情愕然,没有继续说下去,脑海中尘封的记忆开始松动。 他回忆起来当时。 没错,此事确与他有关。 那时他年少,尹盛时为他师,几乎伴他一起长大,因此他在那次泰淮河会后,因为心中的执念,使了些小计,使得冀长旭与尹盛时两人关系破裂。 随后更顺水推舟,引了些冀长旭游离江湖时所结的仇人,对其宗门进行打击。 要知道这种小门小户的天才,想要在江湖中闯荡,无论再是安分守己,途中也必然会挡住了某些人的利益。 所以这一步完成的很容易,也无人知晓。 接下来便是熟练的‘雪中送炭’戏码。 遣人送资源,送功法,还给人,助冀长旭完成复仇。 身似浮萍的冀长旭,在大仇得报后,自然便被他收入门墙,随后慢慢成长为玉侯府的一大支柱。 只是这么久过去了,结果对方竟然知晓了真正原因。 如今更是…… 一瞬间,痛苦与懊恼瞬间如恐怖的山兽,吞噬着玉天衡心中的一切,占据了他的所有情绪。 是否……是否他不意气用事,是否他不耍小手段阴谋设计对方,此间事就不会发生,玉元通也不会如今重伤昏迷? 想到这,玉天衡宽大袖口下的拳头不由攥得极紧。 骨节被捏得发白。 “只是……只是他怎么可能知道!”玉天衡忍不住低吼。 要知道此前,关于此事的所有知情人,他早便通通解决了,一点活口都没留。 可现在…… 对方竟然还是知晓了,甚至于还为此做出这种事情?! “天衡,你还不明白吗?” 就在这时,前方的老人突然转身,沉声打断了他。 “阴谋诡计终究是小道!难道你以为我玉侯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