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是个爱热闹的小老头,宴席直接摆了108桌,遍布酒店的整整三层楼。 沈令只在送礼物时,在休息室见了李老师和他的小孙子一面,入座吃饭后完全没能瞧见主人家的脸。 期间他在走廊里远远看到了贺闻帆。 一周不见,贺先生的身影好像又变得陌生了些。 沈令纠结着要不要去打招呼,可还没等他做出决定,贺闻帆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离开了。 宴会很热闹,但沈令有点感冒,吵闹声一大,他就又开始头晕得厉害。 他忍着难受勉强吃了几口东西,便起身悄悄离开。 秦臻看他脸色发白,提出要送他,她碗里的菜都没吃几口,沈令怎么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摆手说自己打车就好。 室外风大,冷风一吹让沈令清醒不少,但头还是疼,鼻子也堵得厉害。 他有些站不住,磨磨蹭蹭地在酒店门口的石墩子上坐下,把自己抱成一团等车,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车来得很慢,沈令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但在他打完第五个喷嚏时,发现身前站了一个人。 是位衣着得体的先生,他穿着薄薄的西装,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冷,弯下腰用轻柔的声线问道:“是沈令沈先生吧?” 沈令愣愣地点了点头:“请问您是?” 男人微微一笑,递出一张名片:“我是贺总的秘书袁格,贺先生看您好像在等车,让我送您回去。” 他说着还往马路另一边指了指,那里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沈令歪头去看,似乎跟贺闻帆平时开的那辆不太像。 他又看了眼那位自称贺闻帆秘书的男人,眼中流露出警惕。 他吸了吸鼻子,不太敢上陌生人的车。 “谢谢您,不过不用了。” 贺闻帆从车窗后将一切尽收眼底,沈令和袁格说话时,礼貌客气的应对下满脸都写着戒备。 警惕性不错。 贺闻帆勾了勾嘴角。 他没再多等,放下车窗拨通沈令的电话: “不是坏人,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