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若也冷冷说道:“父亲怎么不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他。” 可说这些有什么用,何妙菱立刻站了起来:“事儿闹大了没有?” 疾风忙说:“李忠许下重金赔偿,两家子正关起门商量呢。” 一般人家,也只能这样了,孩子眼睛已经受伤了,就是告官,家里也还得拿出银子来给孩子治伤。 银子从哪儿来,如果这家能赔偿足够的银子,把孩子的伤治好,并且能保孩子以后衣食无忧,肯定是可以坐下来谈的。 现在这件事,放任李忠一个人去做,何妙菱肯定不放心。 她站了起来。 沈兰若下意识跟前一步:“我跟你一起去。” 她倒要看看,那枸莺莺到底是什么样的姿色,能把她爹迷得神魂颠倒,还生下了两个孩子。 小王氏也想去,但是:“去的人多了,会不会节外生枝。” 何妙菱就看了沈兰若一眼:“你想去,那就打扮成我的丫头。” 掩人耳目。 沈兰若皱了眉头。 “你是生怕你这张花容月貌的脸没人注意到吗?”何妙菱说着,顺手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那是可以把人皮肤擦黄一点的脂粉,是她跟杨玉华一起跑出去听墙角找秘密的时候,给自己准备的。 沈兰若也知道自己这张脸有多美,干脆接了过来,利落地把脸给抹的皮肤暗淡了许多,一双手,她也没有放过。 随即,何妙菱亲手把沈兰若的发髻也拆了,挽成丫鬟的样式。 幸好她穿的本来就低调,何妙菱随意改了一下。 沈兰若心里憋屈,等回了侯府,这套衣服她就不要了。 小王氏心里不踏实,可也只能自己先行回府,把这件事交给何妙菱和自己女儿去做。 那条街上,她们去的时候,还有想看热闹的人,在那里探头探脑。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疾风佯装是热心请大夫的人。 何妙菱堂而皇之地走下马车,有人认出她来了。 “是神医何姑娘,二狗子他有救了。” 何妙菱看病,从不分贫穷富有,甚至穷人家拿不起医药费,几个鸡蛋也是心意,她也照样会治。 那间小院里,正在谈到底赔多少银子,院门就被热情的街坊邻居敲响了,还喊了起来:“他叔,神医何姑娘来了,快开开门,让何姑娘给二姑子治伤吧。” 二狗子他娘正哭着,孩子的眼角流了那么多血,眼睛真的不会坏吗? 枸莺莺也吓得慌,身份快暴露了,所以不得已的要离开京城,没想到临走之际,儿子借口上茅房,竟然闯下这样的祸事。 二狗子他爹一想,竟然是神医来了,那儿子肯定有救了,急的就去开了门。 李忠在旁边,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忍住了,表姑娘一定是看情形不对了,所以才来帮他们的。 何妙菱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粉色衣裙,娇娇弱弱,弓着背,带着一副卑微姿态的美人,担忧又心焦地看了过来,不用说,这就是那个枸莺莺了。 她身边站着两个孩子,一个同样胆子很小的小姑娘,一个是一脸不服气,脸上好似还被打了一巴掌,青肿着半张脸,压抑着怒火的同龄少年。 “我看看。”何妙菱把手伸向哭的一抽一抽,捂着一只眼睛的少年,穿着粗布衣服,一看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她语调平和,那孩子下意识地放下手,何妙菱检查了一下,松了口气,万幸,万幸,在被石子打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闭上眼睛闪避了一下,受伤的部位在眼角,而不是眼珠上。 要不然,眼珠都能给打爆了。 她让人去药店取伤药。 二狗子一家感恩戴德地道谢了。 李忠答应了赔了六十两银子,对普通人家来说,已经是很富裕的一笔钱了,都能买上十几亩地了。 等二狗子一家离开了。 枸莺莺才松了口气,顾不得何妙菱在场,斥责儿子:“你为何要打伤了那个二狗子,我跟你说过,不要跟这些穷门小户人家的孩子玩,一个不小心,人家是会讹上你的,看看,今天不就是这样?” 沈承意眼里满是阴狠:“我才没有跟他们玩儿,一个个穷鬼,穿的像个叫花子,他们根本不配跟我玩儿,只是二狗子从前笑话我没有爹,我早想着报仇呢,我……” “好了,别说了。”枸莺莺忽然察觉到一双阴冷的视线盯着她,她下意识地制止儿子别说了。 她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何姑娘身边站着的丫头,好像跟她有仇一样,死死地盯着她。 李忠此时,也觉得奇怪,把这个丫头看了看,顿时瞪大了眼睛:“二,二小姐。” 莺莺夫人不认识侯府的嫡长女,他还不认识吗,吓得下意识就跪下了了。 “你,就是那个莺莺夫人?”沈兰若此时也不装了,走上前,盯着枸莺莺娇媚的面容。 怪不得能勾引了父亲,确实长得一副楚楚可怜的娇美模样。 “你,你也是沈郎的女儿?”枸莺莺有些害怕。 一旁沈兰薇吃了一惊,忙搀扶着她娘的胳膊。 沈兰若听着,觉得恶心:“你就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外室,敢给我爹叫沈郎,就是我娘,都不曾这么叫过。” 枸莺莺顿时自卑涌上心头,眼中含泪。 沈承意愣了一下,立刻扑了过来,气势汹汹地一把推开了沈兰若:“你想干什么?” 沈兰若还是第一次被人动手,愣了一下,回过神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抬起手,狠狠打了沈承意一耳光:“你这个贱种,竟然敢跟我这个嫡长女动手?你好大的胆子!”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