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些。” 他好像终于从注意力从本体那边转移到了我这边,又问出了刚才的问题,“……你想做什么?” “你有为别人做过菜吗?”我答非所问。 “什么?” 我重复,“你有为别人做过菜吗?” 他不安地沉默着。 “……我以前经常做菜。”我有意让自己这么说,“虽然我从来不吃那些菜,但只要对方吃得开心,也会产生相应的动力。很多时候为了迎合对方,要先切分成方便入口的小块……” 一边说,一边举起斧头。 “放、放过我……”他哀求道。 我停止了下来。他的眼中出现了希望的光彩。 “差点忘记了,青鸟跟我约定过的,她之后还要回来这里跟我见面,不可以把这里弄得太肮脏。”我说,“还是先换个地方吧。” 天空已经彻底黑暗了。 我将旧骨带到了山林的黑暗深处。片刻后,群鸟振翅惊起。 ---- 到头来,我还是给了旧骨一个痛快。 倒不是从一开始就存了要吓唬他的心,我原本是真的想过用残忍的方法杀死他。但归根结底,旧骨是因为被魔人时期的我残忍地杀害了爱人而沦落到如此堕落的地步,他会有同态复仇的心理也是顺理成章;而如果我是因为他威胁自己重视的人而愤怒,那么就更加不应该以残忍的方法杀死他了。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却差点抛之脑后。前面还在胡思乱想健康复仇病态复仇云云,到头来我似乎也是个容易病态的人。或许是魔人时期的经历给我的内心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我竟会如此自然地浮现出残忍的思路。 而这又是出于青鸟所说的洗脑,还是出于我自己的本性? 如果是梦境里的那个李多,一定会以更加健康的……或者说,会以更加像是英雄的姿态面对旧骨吧。 当我幡然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便再也无法按照原本的思路动手了,就好像有谁站在身后,安静而又有力地握住了我的手腕。 在旧骨死去数分钟之后,这具身体和周围的血迹竟都消失了,看来先前转移地方也是毫无必要的,而他本体所在的地方大概已经变得狼藉了。 经过此事,我还发现了如今这把塞壬之刃在力量异常强的同时,又存在着某个前所未有的重大问题。 我很快便想清楚了这个问题的成因,详情之后有机会再说吧,现在要先面对青鸟。 青鸟没过多久便回来了,她一到地方就直皱眉头,像是觉察到了什么,“有战斗过的感觉……李多,你……” “旧骨来过了。”我说,“我杀了他。” “怎么做的?”她立即问。 我当着她的面召唤出了塞壬之刃,并且扼要地、又毫无隐瞒地,说出了之前自己做过的事,以及本打算做的事,然后默默地等待她毫不留情的谴责。 她却只是叹了口气,“原来如此,你莫名其妙地恢复了力量……”她在这里停顿了好一会儿,看上去怎么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只好继续推进下去,“然后杀了旧骨……” “你不过问我其他的吗?”我问。 “你是指自己原本想要残忍杀死旧骨的事情吗?没必要想那么多,他本来就是个死有余辜的罪犯。实际上在安全局里也不是没有在任务期间对罪犯做残忍行为的人。”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当然,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我还是要狠狠地臭骂你一顿。不是因为对啊错啊什么的,而是因为那是对于你自身的心理过于有害的行为。我希望你能够与过去的自己划清界限。” 我自然没有异议,“我会记住的。” “还有……虽然不知道你恢复力量的原因,但既然你那么有把握,之前甚至不应该杀死旧骨,而是应该抓住他的分身,以此作为‘人质’,逼他本体出来向安全局自首啊。”她埋怨道,“只要有了这个功绩,说不定就能加入安全局了,现在的话就连证明旧骨是你解决的都不是很好证明了……” 把旧骨交给安全局……这最正常的思路恰恰是我意识的死角。 说到底,我真的有立场决定旧骨的生死吗?难道不是交给安全局审判更好吗?但我都已经把旧骨给杀了。 “我居然能加入安全局?”我吃惊地问。 青鸟回道:“也没有谁说不能吧。” “没有政审什么的?” “有。”她说,“但只要你足够厉害,也不是不能开方便之门。况且你都恢复了这么多力量,总不能还叫你在世俗社会里过正常生活吧?那样安全局也放心不下,总该把你放到合适的地方……咦,这样的话说不定没有旧骨的脑袋也可以?当然,那些重要的职位肯定是做不了的,你就死心吧。” 安全局好像是个比我想象中更加离谱的组织。 不过……我也可以成为执法术士吗?连我这样的人也? “如何?要加入吗?如果你要加入,我就去向老师求情。通过之后,你也可以为了拯救别人而战斗了。”她看着我的眼睛,“只要立下足够巨大的功勋,成为英雄也不是不可能。” 为了拯救别人而战斗……这句话确实击中了我的心灵。 我想起了之前救下那个年轻女性的时候,心里浮现出来的自豪感;以及虽然只有那么一丝丝,但好像稍稍能够宽恕自己的感觉,下定了决心。 “我要加入。”我说,“但是英雄就算了吧,我肯定做不了的。” 她笑着反问:“做不了,还逞不了吗?” 之后,我们离开了树林。 在路上,青鸟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似乎是打给那个“小草”的,要她开车过来把我们送回城里。 等她打完电话,我问:“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