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说看,发生什么事了,看把你委屈的。”何辉笑着看了眼站在身边的面带温婉笑意的赵氏,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赵氏不赞同地瞪了眼何妙音,将桌上的茶递给何辉,“老爷你别听她的,不过是姐妹之间斗嘴罢了,当不得真的,偏就她小心眼,非拿捏着不放。”
闻言何妙音的神色更委屈了,她使劲晃晃何辉的胳膊,“父亲~~~”
何辉呵呵的笑,安抚道“好了好了,父亲给你做主。”
何妙音这才露出笑模样来,“今天我去参加安怡郡主的诗宴,本想着姐姐刚回京城,就想带她一起去,可她不愿意,我只好自己去了。”
何妙芙眉头微蹙,为难的说道,“我到了郡主府后发现姐姐也到了,就想跟姐姐一道玩,可是姐姐···”
何辉听到何妙芙的事,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只是静静的等着何妙音接下来的话,“姐姐给郡主说我不是父亲的孩子,是娘带来的,小姐妹们都没人跟我玩了。”
她低垂着头,神情低落的揉着何辉的袖子,那委屈的小样子让何辉心疼不已,他因着先前的事对这双儿女宠着疼着,听到她受了这莫大的屈辱自然是气的忍不了。
何辉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到桌上,“来人,将大小姐给我叫来。”话音刚落,管家走进来,“老爷,太太,叶府的安嬷嬷来求见太太。”
何辉赵氏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何辉不知道何妙芙跟叶家的事,赵氏却猜到了,现在天已经很黑了,何妙芙还没回来,今天估计是要在叶府住下了,她起身去了偏厅,“将人请到偏厅来吧。”
果然,那安嬷嬷带了叶老夫人的话,今晚留她在叶府住了,赵氏亲手将一个荷包塞到安嬷嬷手里,“劳烦你了,我们家芙儿脾气不大好,你们多担待些。”
安嬷嬷接过荷包,笑着回道“何夫人放心,我们家大小姐跟令千金很投缘,老夫人也很喜爱她,何小姐在叶府会很好的。”
赵氏连连点头,又让身边的婆子亲自送她出去,冷着脸坐了半晌才起身回了正厅。
正厅里何妙音在何辉的安慰下心情已经恢复了,正叽叽喳喳跟他显摆今天诗宴上得的东西,赵氏进门就见到一大一小气氛融洽的样子,微微一笑走了进去,“不是什么大事,叶老夫人派人来说大小姐今晚留在叶府住了。”
何辉不悦的皱起眉头,提起何妙芙这个女儿,语气很嫌弃,“没有禀明父母就私自外宿,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瞿家真是好家教。”
听完他的话赵氏脸上的笑容更加明艳了,坐到他身边帮他顺气,“老爷别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瞿家就剩下几个下人了,大小姐跟着他们能学到什么。”
边说还边用眼神示意何妙音,让她抓住机会帮何妙芙说些好话,有何妙芙才显得他们女儿的好,她巴不得何妙芙那小贱人多犯些错,到时候不用她动手,老爷就能把这个让他丢尽脸面的女儿给赶出去。
何妙音附和道,“爹爹,您别气,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她刚回来不懂这些也很正常啊,再说她跟叶家姐姐关系很好,住一晚上没什么的。”
何辉欣慰地拍拍她的手,“刚刚被她欺负了,还替她求情,行,就看在你的面子上,爹爹不骂她了,天也晚了,你早些回去吧。”
何妙音离开后,何辉才冷下脸来,看向一旁安静坐着的赵氏,“她怎么突然回来了,你做了什么?”
赵氏心中咯噔一声,昨天刚被何妙芙点破了何日宏的事,今天老爷就问起来了,这是知道了?定是哪个贱人说出去的。
赵氏低着头讷讷的不说话,何辉略带不耐的又问了一遍,今天他刚回府就听见下人乱嚼舌根被他逮个正着,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太太派人去金阳要银子了,要的太多,引得大小姐不满,这才回京来了。
何辉心思深沉,但还真没有觊觎过妻子娘家的财产,瞿家跟皇上一派联系太过紧密,当年娶瞿辛夷也是为了拉拢瞿老爷子,奈何瞿家人骨头太硬,啃不下只能毁了。
为了定王的大计,他不仅要撇清跟瞿家的关系,还将何妙芙驱逐出京城了,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就是他对定王的交代,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想到毁在这无知妇人的贪念里了。
何辉脸色不好,赵氏心里就突突的,她前些日子刚惹了老爷不高兴,好不容易哄过来了,何妙芙那事儿说什么也不能落在自己身上。
赵氏起身走到何辉面前蹲下,头伏在他的膝上,“辉哥,你别生气,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年前后院的管事何日宏跟我说他亲娘快病死了,想回家去看看,我也没想那么多就放他去了,可谁知他竟私自去了金阳,还说是咱们派他去帮大小姐管理生意的。”
说完她才抬头看向何辉,“昨儿妙芙跟我说了,我才知道被他骗了,已经派人去金阳抓他回来,又派人去了它亲娘家,才发现那家人早就死绝了。”
何辉冷哼一身,拂开赵氏的手站起身,这么多年的夫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赵氏的小心思,平日里都是些拈酸吃醋的小事儿,他不追究也就罢了,可谋夺岳家家产的事说出去他又要被言官参上一本了。
“拿他回来做什么,这种陷害主家的奴才就该就地打死。”他知道那何日宏多半是赵氏派去的,但又不能明着说出来,只能让那个奴才顶了这罪名。
何辉恨恨的瞪了赵氏一眼,他知道自己这位夫人平日里温柔小意,伺候他伺候的很好,但因着出身不高,名声又不大好的缘故,贪财恋权,以前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去。
可现在正是他晋升的紧要关头,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他还是要好好敲打敲打这妇人的,不让她知道厉害,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赵氏被他瞪得心惊胆战,坐在地上不敢起身,同时她心里委屈的要命,何府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哪样不花银子,老爷那点俸银怎么够,自己如果不想办法弄银子,以后她们怎么过日子。
明年女儿就要参加大选了,上下打点少不得银子,儿子又不上进,说不得以后要捐个官职,赵氏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低头抹泪。
这次何辉却没上前安慰她,自前些日子那外室的事,他就觉得他这夫人要受些教训,不然以后定会闯出大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