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累了音儿他们。”
赵氏自然不肯放弃这个机会,若是放弃了,难说以后她的儿女还有什么未来。她这么说只是想勾起男人的愧疚感,以退为进而已,并不是真的要阻止女儿进宫。
如果最后老爷还是没有答应,那她这么说也能让他记得她们母女为他做的牺牲,记得她们的好,更能衬托出何妙芙的无情。
听了她的话,何辉是真的心疼了,他坐下搂着妻子安慰着,又歉疚的看着坐在一旁垂首哭泣的女儿,心里五味杂陈。
私心里他不想委屈她们,但定王的大业要紧,只能等定王大业成功以后再好好的弥补她们了。
正当他们一家三口互相安慰的时候,屋外传来一道粗哑的男声,“爹爹娘亲,我回来了,你们找我什么事?”
话音刚落人就进屋了,来人正是赵氏唯一的儿子何祖铭,自从小产以后她就再也没能怀上孩子,所以她对这个儿子格外疼爱,对他更是抱以厚望。
但何祖铭就是个典型的纨绔,烂泥扶不上墙,任凭赵氏软的硬的手段都使完了他也没有半点转换。
平时老爷问起他的学业时,都是她这当娘的给他遮掩过去,好不容易最近听说他学好了,赵氏还想让他在老爷面前露露脸。
听见儿子回来了,赵氏还指望他能让老爷开开心,也好让他松松口,但等她抬头看向儿子的时候脸都黑了。
何祖铭最近每日晚归,赵氏还以为他在书院刻苦读书了,每次询问侍童的时候也都是他在用功读书的好消息,她还为了儿子转性的缘故去庙里还愿了,但事实明显不是那么回事。
何祖铭满脸通红,站都站不稳,一看就是饮了酒的,人还没靠近就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脂粉味,赵氏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她儿子已经14岁了,虽然已经通人事了,但赵氏觉得他年纪还小,怕他伤了身子,并未在他身边安排伺候的人。
平日里管的也严,指给他的丫鬟也都是些相貌普通且年纪大的,可没想到防来防去没防住外面的人。
来不及说话,赵氏连忙转头看向坐在她身旁的人,一看就吓了一跳,老爷正一脸不虞的看着自己显然是生气了。
她想拉住身边的男人却扑了个空,身旁的人已经站起身大踏步的走了过去。
何辉见到儿子的那一刻脑中空白一瞬,今刚刚夫人还说儿子终于知道学好了,他心里还高兴着,毕竟是他唯一的嫡子以后要继承家业的,他对儿子还是充满期望的。
刚刚就已经打算将他带在身边好好教导教导,直到见到人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被骗了。
他这好儿子浑身酒气,脸颊通红,一副餍足的模样,身为男人怎么会不知道他刚刚干了什么。
这种情况放在其他人身上,何辉只会觉得正常,但当这人是他儿子的时候,他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猛地站起身,“孽子。”两步上前‘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打在何祖铭的脸上。
他这一巴掌用尽了全了,何祖铭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爹,你做什么?”何祖铭震惊的捂着脸,自从娘亲嫁给爹爹,他就没再挨过打,就算是闯了祸,爹爹最多也是罚他抄书罢了,从来没有动过手,这一巴掌不仅把其他人镇住了,也把何祖铭打蒙了。
“孽子,我送你去书院就是让你学着鬼混的?”何辉好像是要将今天的火气全撒在他身上一般,又举起手想打下去,却被从后面扑上来的人拦住了。
赵氏使劲抱着何辉的腰,哭喊道,“老爷这是要杀了我们母子不成,在别人那里受了气,就要在我们身上撒气。”
被她阻了一瞬,何祖铭就飞快的躲到一旁去了,他捂着脸,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何辉喘着粗气,将缠在腰上的胳膊扯开,转头冲红着眼瞪着自己的赵氏吼道,“你看看他成什么样子了,小小年纪流连烟花之地,白日宣淫,这,这成何体统。”
赵氏仰头瞪视着他,抿着嘴不说话,何辉生气的在屋里来回走动,“你刚刚怎么说的啊,学好了?这就是学好了?”
赵氏用帕子擦干脸上的泪痕,深吸一口气,放软了口气说道,“老爷,这定是个误会,铭儿不是会乱来的性子,肯定是别人带坏了他。”
“你快同你爹爹说,是谁带你去的那腌臜地方。”她冲何祖铭使了个眼色,让他说些好听的哄哄他爹。
何祖铭会意,看着何辉黑着的脸,心惊胆战的跪下来,“爹,是儿子做错了,今天是礼部侍郎家的小儿子的生辰,我们才去了青楼了,以前从没去过。”
看他跪下又知错了,何辉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从明天起让管家接送你,除了书院哪里也不许去了。”
“是,知道了爹,若是没事,儿子先回去了。”何祖铭看他态度软化了,也顾不上问是什么事了,站起身就跑了,这时屋里就剩下何辉和赵氏两人了,何妙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你给他指一个丫头伺候他,别让他出去乱来,免得染一身病。”沉默许久,何辉疲惫的说道。
“是,我知道了。老爷你别生气,他会学好的。”赵氏心里苦,她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那就是个扶不上墙的,可是谁让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呢,不尽力保着她,怎么能维护好她在这个府里的地位。
····
何辉去看了怀孕的刘氏以后就去了郑氏那里,他子嗣不多,只有两个儿子,所以对刘氏这一胎还是很重视的,隔三差五就要去看她一次。
晚上歇息时又听郑氏提起前些天夫人和花氏相争的事情,心情就更不好了,“胡说八道,这种话也能信。”
郑姨娘躺在他身侧,抬手给他顺着气,“老爷说的极是,咱们家可是清贵人家,怎么能做那种攀权附贵的事情。”
看他依旧冷着脸,又柔声说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夫人和姐姐,她们都是为娘的,谁不想自己的女儿有个好归宿。”
她将头埋在何辉怀里,“为母则强,若是我有孩子,就算受尽委屈,也要为他们着想啊。”
何辉不知道想到什么,微微一怔,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沉声道,“早点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