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苦涩的笑笑,“整日里无什么事做,老爷从不来我这里,每天就是陪着几位姐妹说说话罢了。”
“哎呦,这可是父亲的不是了。”何妙芙假意替她把抱不平,“只是,父亲不去看你,你也应该主动去关心关心父亲啊。”
何妙芙飞快的瞥了她一眼,装作忧愁的模样,“父亲这几天心情不好,母亲还总跟父亲置气,听他院里的人说,这几天总喝酒,哎。”
何辉这几天过的的确不好,万寿宴第二天就被言官参了,虽然皇上没说严惩,但还是被扣了两年的俸禄,再加上这两天赵氏一直撺掇着让何妙音跟着吕嬷嬷,让他烦不胜烦,两人吵了好几天了。
白姨娘也不是傻的,很快就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了,有些犹豫道,“可是老爷不喜欢···”
何妙芙不在意的摆摆手,“都喝醉了还能记得什么,最主要的是要有个孩子,有了孩子傍身,还愁父亲不喜你吗,府里可有些年没孩子出生了。”
白氏还是有些担心,“我再想想。”
她毕竟就是趁酒醉给何辉下药,才被何辉抬进府的,就因为这一件事,就被冷落了这么多年,她实在是不敢再做一次。
何妙芙不耐烦的摇摇头,“你自己想想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留下白氏一个人纠结。
走了一段路,何妙芙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去安排马车,我们出城一趟。”
何妙琴被关在城外不远的庄子里,何妙芙悄悄从后门进去,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关着何妙琴的柴房。
她虽然知道她们这么儿女在何辉心里比不上何妙音,但没想到他能这么狠心,明知何妙琴是代何妙音受过,竟能装作视而不见。
何妙琴毕竟是在他身边长大的,竟然也得不到他半分怜惜,任由赵氏折磨她。
私闯宫门可是重罪啊,若真追究起来,何妙琴哪还有活路。
就这样了,赵氏都没有想过善待她,何妙芙看着面前蓬头垢面的何妙琴,略有些感慨,这才几天呢,这成了这样子,说她是乞丐都有人信。
“大姐!”她进门的动作惊动了瘫坐在地上的何妙琴,她连滚带爬的扑到何妙芙的面前,抱着何妙芙的腿大哭。
“大姐,你救救我吧,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没做过,你救救我救救我。”
何妙芙冷眼看着她,前世何妙琴过得很好,她也进了宫,虽然不是那么受宠,可有何辉在,她也没受什么苦,比自己好多了。
“我当然知道你没做过,你只是受人到过罢了。”
正嚎啕大哭的何妙琴猛地顿住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塞进马车里送到这里来了。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让母亲这么狠心惩罚自己,现在何妙芙这么说,她还是一头雾水。
何妙芙蹲下身,跟她平视,“何妙音在万寿节时私闯宫门,父亲因为这件事被人弹劾,现在这罪名安在你的头上了,私闯禁宫的人成了你。”
何妙琴震惊的呆住了,万寿节那天,她根本就没出过后院。
想到这几天受到的磋磨,她心里猛然生出一股恨意,恨母亲为一己之私让自己给何妙音顶罪。
恨父亲冷血无情,更恨自己只是一介小小庶女,就算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可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呆愣的人,“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你姨娘已经病了,用不了多久母亲就可以让她病逝了,到那时再也没人能帮你了。”
何妙琴吓坏了,她才13岁,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想到自己将来的下场,她是真的害怕了,“大姐,求求你救救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她砰砰的给何妙芙磕头,不一会额头就开始流血了。
何妙芙扔给她一张帕子让她止血,她这张脸还有用伤了的话就可惜了。
“别担心,我自然会帮你的。”面无表情的看着何妙琴,她心里并不觉的愧疚,路都是自己走的,自己只不过提供一条捷径罢了。
将早就准备好的包袱扔给她,“这几天你好好养伤,这庄子我都打点好了,不会再有人为难你。”
何妙琴紧紧抱住那个包袱就像抱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何妙芙看看窗外,“九天后申时定王去打猎,会从这里路过。”
低头看向何妙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前世这时候她刚刚被送进定王府,定王就带她去过猎场,回去的时候走的就是这附近的路,何妙芙那时候虽然因为被父亲抛弃而难受,但有定王的那一点点温情,到底不是那么难过了。
没想到这一世,换成自己将何妙琴送进那个魔窟里去了。
何妙琴在听到定王时双眼就迸发出不一样的神采,她明白何妙芙的意思,如果她能抓住这个机会,那还怕什么赵氏,定王可是皇亲国戚,就算是一个小小的侍妾,都不是赵氏可以得罪的。
她站起身,“我明白大姐的意思了,你想让我做什么?”
何妙芙摇摇头,“我并不需要你做什么,你能要保住你姨娘的命就行了,我今天来只是可怜你罢了,没什么其他的目的。”
何妙琴狐疑的看着何妙芙,对她的话不怎么相信,相处的这段日子来看,何妙芙是个软硬不吃的,谁得脸面都不给,经常顶撞赵氏跟何妙音。
“谢谢大姐,你今日的恩情妹妹记住了,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话。”虽然有些怀疑,但何妙琴还是承了她的情,毕竟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救了自己是事实。
何妙芙并不在意这口头承诺,“你好好养身子吧,我走了。”说完带上兜帽从后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