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竞站在一边看着,拍手叫好。
桌上乱七八糟躺着五六个空坛,他们两个已经喝得七荤八素,站都快站不稳了,还要继续喝。
隐苍一把抢过谷寒手里的小酒坛,冲干站在一旁的侍者说:“把他们拉下去!”
他才刚吼完,谷寒就扑到他身上,要抢他手上的酒坛。
“我还没喝完呢,还给我。”说时,她还打了个酒嗝,呼了隐苍一脸酒气。
隐苍把她推得老远,说:“站都站不稳了,还喝!”
她嘟了嘟嘴,说:“我明天就打算走了,今天陪我喝个尽兴呗,执竞。”
“你明天要走?”她终于要走了。
她用力点点头。
她又扑上来,面色酡红,攀住他的肩膀,说:“你以后也要记得来人间找我喝酒呀。”
谁要记得去找她喝酒!
“你看清楚我是谁!”
她眼饧饧的,睁不太开,于是用手指撑大眼睛,凑近盯着隐苍的脸看。
她凑得太近了,满身的酒气向他袭来,还带着桂花的微香,让人以为中秋又至,丹桂再开,但是满庭凄清的霜露与散了一地的泡桐屑,让人无比清楚,现在是秋末冬初。
他下意识地要推开她。
她说:“你今天怎么跟隐苍那个混蛋一样,凶巴巴的。”
“什么?”隐苍眯了眯眼,分明是微怒。
他没指望能从她嘴里听到好的评价,不过上次当着他的面说他坏话的,已经被扔进蛇窟了,“我看你是醉得不轻,要好好醒醒酒了。”
隐苍一把拎起谷寒的领子,把她连拉带拽带到后院,一把把她扔到水池里。
他的动作毫不留情,谷寒突然栽进初冬冰冷的池水里,又是酒醉中,连凫水也忘了,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喝了一肚子水,最后竟然沉下去了。
隐苍见谷寒已经咕噜咕噜吐水泡,施法把她捞上来,冷冷地问:“酒醒了没有?”
她经过这一折腾,完全没了力气,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晕晕乎乎的,仰头看着他,却听不清他的话。
她觉得抬头看他脖子疼,最后靠在他腿边,抱住他一只腿。
隐苍感觉那条腿都废了,冲她吼道:“撒手!”
她已经完全没有反应,睡在了一片飞扬的泡桐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