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在哪儿?”筠竹问。
“你要先立一个大誓,保证不会杀我,也不会让其它人杀我,然后我才能告诉你。”叶斓很警惕。
沈善听不下去了,隔空用茶杯把叶斓敲晕,扯了桌上的软垫盖在她身上。真是有伤风化,看着他眼睛疼。
“你……”筠竹无奈地笑笑。她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想了想还是没说沈善的不是。
“她知道你愧疚,所以才故意说这些。”沈善道:“你定是觉得她本没有什么过错,一切都是天意弄人。可她在能向你、向瑶君、向乌衣她们求救的时候,选择了直接拉你垫背。”
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来审,你休息。”沈善不由分说地让剑侍进屋把叶斓拖到洞崖外,然后把她弄醒。
“你、你是要冻死我么……”叶斓打了个寒噤。
“这里没有牢房,所以将就下。”沈善笑了下,既然是要审,舒舒服服地伺候着怎么行,会把阶下囚弄得不知天高地厚。
“好好回答问题。”沈善见叶斓嘴巴微张似乎要反驳,沉下脸道:“我耐心不好。”
叶斓抱紧了身躯,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你快问!”
“射日弓在哪儿?”
“就在这里,就在穹川!”
“谁手里?”
“某个弟子手里,具体是谁我不知道。”
“为什么会丢?”
“我怎么知道……八成是城主那老头子想拿射日弓换什么好处,结果被人骗了也不一定。”
“好,你可以走了。”
他们一来一回地交谈极其快速,如同飞箭一般。苏昌言的剑侍听得一愣一愣,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招供。还有,他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不该听的……
剑宗拿了白日观在找的东西?!
沈善神色淡淡,他根本就不在乎姑射城的象征被窃。就算剑侍去告诉苏昌言,然后苏昌言再上禀,不正好把麻烦事推了出去?
说把叶斓丢在外面,沈善就真的不管了。
“我没杀她。”他还向筠竹邀功。
不过……沈善打算把叶斓的行踪告诉正清观、七玄门、再告诉黑市上被她许诺的黄金坑骗的人……
她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什么。
只是一条命?那太轻松了。
筠竹沉默了下,“你问到了什么?”
“她说射日弓就在穹川某个弟子手上,但是原因不详。”沈善意兴阑珊道:“要么有意偷窃,要么无意被栽赃。找到它不就好了?”
筠竹感慨地看了他一眼,他是真不把妖界至高无上的信物当回事。算了,这件事……还得先回禀师父。
“听说雪山上的日出是穹川最美的景色,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筠竹转移了话题,准备晚上再给温子卿递信鹤。
她都已经可以坐在轮椅上了,还没离开过这几件屋子。就因为瑶君说她外面阴风入骨,日后她会留下病根,就让她不要出去。
“你想看?”沈善把她堵了回来,“我有别的办法。”
“好……”作为一个病号,筠竹不得不妥协。
沈善打算问穹川剑宗借水镜。
“这种小事就不必问我了。”苏昌言焦头烂额,语气间有些暴躁。沈善盯了他半晌,苏昌言颓丧地坐在地上,用手撑着额头:“实在是抱歉……”
沈善早就觉得奇怪了。
剑宗的师门是很松散,有时候名义上的师兄弟百年间才能见到一次面,但这次他们随苏昌言回来,是为了治疗出事的师兄弟。都到了这样紧急的关头,苏昌言的师兄弟也没回来……
上下似乎只有苏昌言一个人在忙。
房里另外躺着两个患上怪病的修士。
看在苏昌言一路上都尽忠职守保护他们的份上,沈善开了金口:“不就是要办一场庆贺大典吗?我可以帮你。”
“不办了。”苏昌言低声道:“师父他出现了天人五衰的迹象,可能要再度闭关。”
一个突破了大境界的修士,纵然因为修炼时间过长而面容坍缩,头发也是黛青色的。这是修士身上的奇迹。苏昌言回来请安那日就发现师父头上有银丝,当时师父把银丝拔去了,但今天他再也不能视而不见,因为好几缕都白了!
不是说突破境界成功了吗?
“天之道,无恒宁,无恒强。”沈善目光柔和起来。
“不说这些了。”苏昌言揉了揉脸,起身带着沈善去藏宝阁:“你借水镜做什么?”
“她说想看看你这里的落日。”沈善把手背在身后。
苏昌言冷不丁酸得牙掉,水镜是可以沟通两个地方的景色,所以沈兄打算举着面水镜去崖上……果然都是痴儿女啊。
苏昌言表示他好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