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他也拔高了音调，像是在和姜明玉吵架，“问你什么你都不知道，你能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 姜明玉慢慢将目光落在楚跃身上，泪痕在脸颊上风干了，好像已经从大悲中抽离了出来，面无表情：“你儿子能耐了，长大成人，学会嫖/娼了。” “学会......什么？” 楚跃瞪大眼睛她，像是不相信刚刚听到了什么词：“他学会什么了？” “嫖/娼。” 姜明玉抽了抽唇角：“他因嫖/娼被退学了，他没学历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楚跃抹了把额上的汗，悄悄松了口气：“也就是说，皓皓他可能没出什么大事，是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 姜明玉抱着头尖叫：“他怎么能去做这种事？是我没教好吗？他怎么可以出去嫖？！” 楚跃坐在姜明玉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明玉，不用紧张，别怕。” 姜明玉有些疑惑地抬头楚跃：“什么？” “我认识X大的教授，到时候让他通融通融，把皓皓的学籍恢复了不就完事了吗？”楚跃说，“实在不行我就找找其他关系，局里之前吃过饭的我都拜托一遍，说不多找三四个人，就能联系到可以帮皓皓恢复学籍的了。” “真的吗？” 姜明玉一双眼哭得通红，楚跃确认道：“你真的能找到给皓皓恢复学籍的人吗？” “找找呗。” 楚跃说着拿出手机，找到了楚皓辅导员的电话号码：“要人没事，一切都好说。” “我们儿子优秀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让这么一件小事给毁了？明玉你先去洗个脸，一会儿我们去趟医院，到底怎么回事。” *** 电话那边被突然挂断了。 顾轻言拿着手机站在阳台，静静地望窗外。 他没想到楚皓居然会出车祸，不然他被退学这件事估计能瞒个十天半月，直到处分真下来后楚家父母才会知道。 印象里的楚家父母是什么样的呢？ 敏脆弱，但溺爱孩子的母亲。 大男子主义，想要掌控全家的父亲。 顾轻言小时候也很好奇，什么楚家父母比起楚山野更喜欢楚皓，因此去问过亲妈，而亲妈给他的回答是楚山野不乖，成绩不好，所以才被父母讨厌。 后来顾轻言了解了一些楚家的情况，才知道原来楚山野的出生是个意外。姜明玉不想生第二个孩子，等发现的时候医生已经不建议打掉了。而楚跃那段时间恰好生意不顺，怀疑是楚山野带给了他霉运。 总之，楚山野在这个家里是个不被期待的孩子，所谓的“成绩不好”也是讨厌他的一个由头而已。 楚父对楚皓抱有很大的期望，想楚皓保研考公，将来去当个大领导，这样他们全家跟着一起享福。可现在楚皓嫖/娼，在学校也出了名，估计楚父的美好愿景可能实现不了了。 但照他对楚皓的了解，对方应该不敢杀。这场车祸要么是不小心，要么就是他演的苦肉计，指望用这种方式让学校回头撤销他的处分。 顾轻言低头翻着通讯录，找出辅导员的电话打过去。 这会儿刚过十点，应该是刚查完寝的时间，没过多久对面便接起了电话。 “高老师好，我是顾轻言，”他说，“刚刚楚皓的妈妈给我打电话，说楚皓出车祸了，您知道怎么回事吗？” “哦，你问这个，”高老师说，“今天材料学院的导员喊他去签处分通知单，他非说不同意这个处分，要驳回，招呼不打转身就走。他们导员去追他，人走到校口时，楚皓忽然往外的马路上跑，就这么被车撞了。” 顾轻言垂眸，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那他的伤势怎么样？” “腿断了，”高老师说，“别的倒是没什么问题。” 似乎怕顾轻言责，高老师说完后顿了下，又补充道：“顾同学不用觉得责，我觉得吧，这都是他作受。咱都是大学生了，什么违法犯罪，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应该都烂熟于心吧？他先做错事，又不服处分，这才......” “嗯，好，”顾轻言笑了下，“谢谢高老师。” 他结束了和导员的通话，垂眸地砖，脑中飞快地思索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姜明玉很爱护楚皓，几乎把这个大儿子当成眼珠子护着。如果单是知道楚皓因嫖被开除，她或许会愤怒大于心疼。但现在楚皓断了条腿，姜明玉的态度就可能发生变化。 也许会转愤怒心疼也说不。 而楚跃和楚山野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也不知道楚皓出了这档子事，楚山野会不会受到牵连。 顾轻言蹙眉，将主要人物关系理了一遍，发现好像没有什么万全的解法。 加上他那个控制狂亲妈，这必然是一场绕不开的硬仗。 他站在阳台上又吹了会儿风，这才慢慢转身屋中走去。 楚山野把屋子里的灯都关了，这会儿搬出了个靠枕放在床头，见顾轻言来后拍了拍靠垫：“来电影吗？” “布置的不错，”顾轻言扬起眉，“什么？” “等你选呢。” 楚山野歪了歪头，往顾轻言身边靠了靠，把笔记本电脑搬到人中间：“你想什么？超能力，魔法世界，是别的？” 顾轻言其实更偏好艺片，对那些有着宏大场面的电影不是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