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全部灌进喉咙口。 很苦,苦难受。 咽进去,进了胃里,胃里就像在灼烧,翻江倒海难受,有种恨把胃挖出来冲动。 但是可能。 痛苦是在他身上,再怎么挖,都挖掉,只有喝了,等几天后等它自好,但酒对胃伤害已经存在了。 江屿垂下眼,狭长睫毛遮住了他眼睛。 傅修时又喝了第八杯。 他已经站住了,整个半跪在那里,全靠手臂支撑在桌上。 就算再怎么会伪装,这个时候,也没办法保持平静,他呼吸变很乱,脸上冒出了汗意,领口知道是酒还是汗,动作迟缓。 真好笑,有朝一日居然能看见傅修时这么狼狈时候。 比之前每一次都要狼狈。 江屿跟看戏一样看。 第九杯了。 江屿又给自倒了一杯酒,傅修时喝下去,他就喝下去,但他喝没有傅修时喝那么烈,除了胃里难受,没有其他难受。 见状,宋胜很担忧,“阿屿,你要喝多少啊?” 江屿挑了挑眉,看了眼宋胜前面空瓶,“我还没你喝多。” 他刚刚一直在打牌,压根没空喝酒,喝也是宋胜给他喂,是他自要喝。 宋胜立马心虚了,“我那是太兴了。” “兴什么?”江屿一手搭在了沙发背上,又看向其他,“你们看什么?围观猴表演?继续玩?是玩骰?突然觉挺好玩,加我一个?” “当然是赢钱!”宋胜嚷嚷就把骰拿了来,“你们还有要玩吗?” 一群面面相觑。 安静了片刻后,还是陆枕先应了声,“,加我一个。” 他一应,其他也陆陆续续应了,来了劲,仿佛刚刚情完全没有发生一样。 “先好!要让我再去隔壁了!” 宋胜这话一出,众才想起刚刚那个肥头大耳男。 男和他那些朋友知道什么时候离开,陆枕回头看了眼。 确认了一下,他们去应该是后门方向。 “行行行,现在隔壁也没了,就隔壁隔壁。” “滚啊,我又一定输!阿屿玩这个也很厉害!” 这倒是真,江屿玩牌厉害,玩骰也厉害,所以他觉无聊,打牌么有钱赢,这玩意儿看别受惩罚没什么意思。 现在他兴致上来了。 宋胜刚输了,现在是第一个。 摇时候他就在那念天灵灵地灵灵,江屿被他念心烦,推开他脑袋,“快点开,再开就输了。” 宋胜连忙开。 大。 宋胜乐死了。 他输了了。 陆枕哎了声,“作弊啊。” 也凑上去。 小。 陆枕捂嘴咳了声。 江屿最后一个,他随意晃了几下。 宋胜在那念叨:“大!大!” 一开,小。 甚至比陆枕还小。 也是全场最小。 所以,江屿要接受惩罚。 “阿屿,这是你水平啊。”宋胜了便宜还卖乖,“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江屿把桌上骰拨开,“大冒险。” 宋胜哇哦了声,“那行,看见那边那个穿兔耳朵男生了吗?去问他要联系方式。” “我你一个直男怎么今晚一个劲儿逮男薅是吧?”陆枕扯宋胜头发。 宋胜滋儿哇乱叫了声,“我这是给阿屿制造机会!没看见那男生那个身材吗?” 闻言,江屿意地挑眉,没反驳。 陆枕恨铁钢,“有没有可能他和阿屿撞了?” 江屿啧了声,“废话怎么那么多,我都没什么。” ,他起身拿起了两杯酒朝兔耳朵男生那边走去。 路傅修时时候,他脚步顿了顿,似乎才想起来这边还有这么一号,啊了声,“你怎么还没喝完?就十五杯酒吗?” 他视线落到桌上那些酒上,“一,二……四,怎么还有四杯?傅修时,你是是喝下了?你要是喝下就别喝了,我也会瞧起你。” 他语气懒散,表情淡淡,顿了顿轻笑:“我会把你删掉。” 傅修时趴在桌上,手里空酒杯无力地从他手中滑落,撞在了桌上。 他没什么力气了,头晕,恶心反胃,胃像是被浸泡在开水中一样,又烫又痛,整个像是溺在深水里,呼吸都变了一种奢望。 江屿完没有再看他,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又退回来,“你要是喝出毛病来,应该算到我身上吧?” “……算。”傅修时声音哑厉害。 江屿哦了声,“但你最好还是别逞强,然家酒吧管你也挺麻烦。” 他又笑了声。 迈开腿往前走时候,唇边笑意消失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