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相比起明面上的工作,可能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您去适应。”涂宏宇继续说。 “例如?”袁安卿询问。 “例如我侄子劣等分化了,您要不要拿他练练手?”涂宏宇伸手指了指公司大楼,“我给他捆地下室了,现在正挣扎呢。” 袁安卿:…… 袁安卿:“您这属于是滥用职权吧?” “也不算,我侄子的危险性很高,如果不是我把他捆过来,估计他们学校都得塌。”涂宏宇说着,还转过身去让袁安卿看他后背衣服的破洞。 他身后的布料几乎都被融没了,也亏得这位老总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在这里接人:“他能释放腐蚀性气体,所以我没法近他的身。” “腐蚀性气体?”袁安卿有些诧异,“他是普通人对吧?” “现在不是,劣等分化之后的执念和能力是无法控制的。”涂宏宇摇头。 “那你还把他藏在地下室?不怕你这边的人出问题吗?”袁安卿询问。 “不怕,因为他的执念是炸学校。” 气氛一时间陷入沉默。 袁安卿伸手扶了一下镜框:“啊?” “炸学校啊,小孩有这种想法很常见吧。”涂宏宇一边说,一边领着袁安卿往办公楼里走,“我这儿又不是学校,我这儿是公司。” 好有道理的样子! 袁安卿和浊一起随着涂宏宇进入了电梯。 地下一层是仓库,这儿堆满了纸箱和模型材料。而涂宏宇的侄子就被捆在一间相对空旷的小库房里。 这孩子的衣服上还印着卡通图案。 “他多大了?”袁安卿询问涂宏宇。 “额,好像十岁?还是十四岁来着?”涂宏宇自己也搞不清楚,“我都五百多岁了,这个侄子前面还有十几个哥哥姐姐,我实在记不过来。” “总之这小子的家庭作业没写完,然后睡一觉起来就这样了。”涂宏宇也很无奈。 劣等分化是不讲道理的,据他所知他这个侄子不写作业是常态,偏偏就这一次劣等分化了。 “你们想做什么!”那小孩在看到他们之后瞬间就应激了,周遭橙色的雾气迸发,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按理说他身上的绳子和地面都应该像爱遇了热的冰块一般融化,但此时只有这个小孩在龇牙咧嘴。 能力被压制了?涂宏宇有些意外地瞥了袁安卿一眼。 袁安卿的眼瞳变成了金色,这次依旧是被动触发。 而这个小孩不像第一次那个分化体,他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便重新狰狞了起来。 “学校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小孩嘶吼道。 “为什么?”袁安卿问他。 “没有人会喜欢学校!”这个小孩居然应答了。 按理说劣等分化的个体是没有理智无法对话的,而这个小孩在与袁安卿对话时的眼神也是不聚焦的,这场对话更像是怨念驱使下的行为。 怨念在抵御袁安卿的入侵。 接下来就看袁安卿要怎么安抚这孩子了。 袁安卿温柔地注视着小孩:“确实。” 涂宏宇:“诶?” 浊毫不意外,袁安卿生病的时候还希望浊能把他的老板干掉,这种生命里没有正能量的家伙连心灵鸡汤都不会。 “学校太反人性了。”袁安卿又说。 小男孩觉得袁安卿说得真对:“是吧!这种地方就应该彻底消失!” 袁安卿蹲了下来,与男孩的视线持平:“我倒没有这么讨厌学校。” 小男孩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次次都考满分。”袁安卿说,“老师们都很喜欢我,我去办公室他们还会给我糖吃。” 小男孩睁大了双眼却一言不发。 袁安卿又说:“我那个时候也很烦躁,因为总有老师凑到我跟前来逗我,撺掇我在六一儿童节表演个人节目。” 小男孩开始抠手了。 “每次国旗下讲话都是我,我都腻了。”袁安卿说到这里又问对方,“你是因为这些而讨厌学校的吗?” 小男孩也讲过话,只不过是在厕所门上涂鸦被抓典型之后的检讨。 “你为什么不出声?”袁安卿问他,“是因为性格腼腆吗?” 小男孩:“我……” “我其实觉得每次考试既然都能满分就完全没必要做额外的家庭作业,你说对吧?” 小男孩这次是彻底没声了,他憋了半天,最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低的呜咽。 “小学考满分很简单的。” 小男孩的眼泪掉下来了。 “啊。”袁安卿眉尾微抬,“他身上的气息散了。” 涂宏宇心情复杂,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袁安卿也确实成功地安抚了那孩子:“额,那,那我先把他带走。” 浊凑近袁安卿的耳畔:“你都不会安慰人的诶。” “我会。”袁安卿垂眸,“如果要安慰的话,我可以告诉他多去看看身边的人事物,不要将思维困在这一隅之地。” “但是你没安慰他啊。”浊看着那小孩,对方已经晕过去了,而他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痕。 “我为什么要安慰他?”袁安卿反问。 如果他安慰,那么那股怨念很可能打蛇随棍上,不断地倾泻直至彻底消散。这对这个孩子来说可能是温柔的方式,但对袁安卿的精神状态就不怎么友好了。 还不如选择一个让袁安卿舒服的方法。 那股怨念不是在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