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最近是不是不太对劲?”白天打开了浊的社交媒体,展示给自己的同事看,“他最近发的东西有点太多了。” 他对面的人类女士喝了一口茶:“何止啊,他发的内容百分之七十五都是救世主的照片。” 旁边胖胖的亚人男士又补充:“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五是菜品的摆拍,好像是他自己做的。” 三人面面相觑。 “他果然恋爱了吧。”亚人男士得出结论。 “不一定。”那位女士摇头,“浊的行为不能以常理来推断,普通的社交潜规则不适合套用在浊的身上。” 浊基本没有与人正常社交过,说不定他这只是一种表达好感的方式,就像那些小孩一样,交个朋友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亚人皱起眉头:“但他拍的照片太不对劲了,那个味儿,你懂吗?”他的手不断地比画,但他又没法具体地形容出来。 “救世主在浊的照片里很吸引人。”白天补充。 亚人一拍脑门:“对!就是很吸引人!” 袁安卿本身很帅气,但他身上自带一股子距离感。而浊照片里的袁安卿总是专注又温和的。 亚人拿过白天的手机往前翻:“你仔细看看,浊还拍过这种照片。” 照片像是抓拍的,正在吃饭的袁安卿注意到浊的动作,下意识抬头看向镜头。 生活气息浓郁,灯光是暖黄的,袁安卿身上穿的也是睡衣,而饭桌上的菜还是浊亲手做的,因为他上一条动态就已经标注了。 “这看起来就是在拍男朋友嘛!”亚人拔高声音。 “不一定,浊不能以常理推断。”人类女士还是这句话。 白天叹了口气:“就算是假的,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也会变成真的。” 这次那位人类女士认同了:“这个确实。” …… 浊并不清楚那些人已经笃定他会走向一条不归路,他只觉得这几天都过得很舒服,看什么都顺眼,以及他的手艺确实比袁安卿要好很多。 “浊,昨天我教你的那些操作你再做给我看一遍。”袁安卿就坐在他身边,此时正是午休时间,也是浊和袁安卿的私人时间。 “好呀。”浊往屏幕那边挤了挤,随后又相当自然地将脑袋靠在了袁安卿的身上。 袁安卿已经习惯了浊的这类表达亲密的动作。 浊的行为完全随心,他开心的时候就喜欢贴着人,这几天浊都挺开心,袁安卿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被浊蹭反光了。 “我们待会儿回家还要买小吃吗?”浊忽然问他。 “你想要?”袁安卿盯着浊手中的动作。 “明天周末诶,我觉得我们今天下午可以一起逛逛。”浊说。 “可以。”袁安卿应了。 浊往袁安卿那边又挤了挤:“我还以为你会拒绝。” “出去走走也好。”袁安卿不得不承认浊是个非常不错的搭子,虽然浊依旧不允许袁安卿抽烟。 浊的尾巴刚刚抬起,他们公司的门就被打开了。 杨树走了进来:“救世主先生,您现在得做您的本职工作了。” 浊的尾巴僵住。 “怎么?又有需要处理的劣等分化体?”袁安卿倒是早就有了随时被打乱计划的心理准备。 “可以这么说,只不过那位劣等分化体是一个漩涡。”杨树拉着椅子到袁安卿旁边坐下。 浊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漩涡?”袁安卿不太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漩涡就是像我这样的喽。”浊接茬,“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能力啦,但那些被欲望充斥大脑的‘漩涡’们会肆无忌惮地影响周围人的欲望,让他们劣等分化。” 说完浊又补充:“不过他们没我这么厉害。” 袁安卿明白了:“劣等分化是可以互相感染的,那有没有可能所有的劣等分化都有一个共同的‘病原体’?” “理论上有。”杨树点头,“不过这东西很难搞清楚,毕竟我们这群亚人也是过去一场异变分化出来的。” 他们的世界破了一个‘大洞’,很多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按常理去解释了。 “所以那位漩涡在哪儿?”袁安卿问。 “我们检测出来是在庾樟镇,具体是谁不清楚。”杨树解释,“漩涡的能量很强,我们能感应,但只能摸到一个差不多的方位。” 袁安卿与杨树对视良久,随后他问:“庾樟镇?” “坐飞机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还得转乡镇公交。”杨树立刻接话。 “什么意思?”浊不干了,“我们要出差吗?我们都已经定好今天的活动了!” 杨树双手合十:“万分抱歉,这次是突发状况,我们也没想到。” “你们这样很过分诶!”浊站起身,他两米高的大个子看上去极具压迫感。 “好了。”袁安卿拉住浊,“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该去还是得去,更何况劣等分化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可控的,不存在提前通知一说。 浊也明白,浊只是对自己的计划被打断这件事很不爽。 “只有我和浊过去?”袁安卿又问。 杨树点头:“有浊做保镖已经够了,我们帮不上什么实际的忙。” “可我很危险诶,我想吃他哦。”浊搂住袁安卿的肩膀看向杨树。 “请您不要这么做。”杨树看着浊圈住袁安卿身上的尾巴,他不觉得浊现在有吃掉袁安卿的打算。 浊这不认真的反抗自然没有任何作用,“漩涡”的出现是件大事,袁安卿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赶赴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