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修小测卷没讲成, 这堂我再简单讲讲吧,卷子都拿出来哈,” 讲台上, 英语老师抽出卷子对折成半,一抬就看见四组 末尾两道身影格外突出地摇来晃去。 没有堆叠成塔的教科书做遮挡, 位置上 的所有动作都变得尤为明显。 路炀按捺住濒临爆发的脾气, 毫不客气地在贺 止休鞋上沉重一踩的同时,拽住椅子就往边缘一拖。 他正欲压低声音做最后警告,就讲台上英语老师突然满是困惑的嘹亮名: “路炀?贺止休?你俩在后边干嘛呢, 怎么还没拿出卷子?” 路炀:“……” 高二开迄今为止,路炀课上被名的次数并不算少, 但往往都是为习范本、或展示考卷被起来的。 像这种因为“负面”被名的还是一回。 刹那间几近百来双眼睛犹如探照灯般齐刷刷扫来, 唯独坐在前桌的俩人至尾没有动弹过丝毫。 笔直的坐姿上来判断,之八.九还沉浸在方才那句令人难以不去往其他地方遐想连篇的“下面总可以了吧”七个字中。 “没干什么老师,”最终是贺止休率先开了口,“路炀刚换位过来, 东西还没整理完, 找不着卷子, 我刚刚在帮他找卷子呢。” 英语老师半信半疑地, 又善解人意道:“找不就算了,路炀这次小测又是满分, 你们俩共用一张凑合看看也可以,反正我讲不长。” 贺止休立刻话地应了声好。 Alpha形出挑, 光是往那儿一坐就很难不注意他,转来的第一天身上就有一股极为松散的混不吝劲儿, 这让英语老师在一回见他时,本地其归类至问题生中。 但时至今日, 她又发现贺止休其除了习上不太好之,品行并不差。 甚至与刻板印象中六七八岁的Alpha都不太相似。 “大家看下完形填空的第二小题,这题我记得咱班至少有一半人都答错了,”英语老师话音一顿,鬼使神差地目光投向四组六排,“贺止休,你选的什么?” 贺止休没料会被名,愣怔寸许后下意识站起身:“B。” 英语老师又问:“为什么选B?” 偌大教室静谧无声,只有寒风大门与窗缝钻入吹过书本发出的沙沙声。 贺止休站在位置末端,余光可以窥见四面八方有许多道视线注视来,连冻着脸的路炀都在这片寂静中无声侧目瞟来。 “一定要说吗?”顷刻后贺止休突然反问道。 英语老师以为他担心被骂,是宽慰道:“说错了没关系,知道哪有问题才改。” “好吧,”贺止休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犹豫,只见他拈起卷子半眯着眼飞快地扫过题目,仿佛在认真思索下回答的思路。 半分钟后,他终在英语老师充满鼓励的目光中抬起,镇定开口:“三长一短选最长,B最长,所以我选了B。” 路炀:“?” 所有人:“?” 四面八方齐齐陷入死寂,顷刻后所有人同时爆发出一声鹅叫。 英语老师在愣怔过后,也是满脸哭笑不得:“哪来的歪理,我真是服了你,坐下好好。” 贺止休应声坐下,周遭喧闹还没完全停止,前两位这会儿更是笑得整个人趴在桌上,肩膀跟摇摇车似得不停向上耸动。 “很好笑吗?”贺止休不由挑起眉峰,“这难道不是公认的选择题万用公式?” 路炀一回说这玩意儿还被叫做万用公式,一时间简直无语凝噎,只得扶着额冷声嘲讽道:“你哪国梦的公认。” 贺止休满脸无辜地看他:“但我之前这么选,正确率高达百分之六呢。” 说着他又卷子翻了一页,指着分道:“你看,这儿正确率就高达了百分之五。” 余光中纯白卷子上红叉多的堪称惨不忍睹,但出乎意料的是卷面居然尤为整洁,尤其后方笔试分,忽略掉答得文不对题的内容,字迹居然称得上漂亮——至少比宋达那手号称绝不崇洋媚的狗爬字好多了。 非但如此,路炀忽地发现这人虽然题目错的遍地是红叉,但单词拼写、甚至语法结构上都没有出错。 扣分纯粹是因为答得文不对题,指着小明喊爷爷。 “这个文,”路炀拧眉看向直接扣完全分的文:“题目是让你写给老师的一封信,你为什么写给李华?” “哦这个,”只见贺止休卷子一翻,指着前的阅读题:“我抄的。” 路炀:“?” “在不知道怎么写,空着题又是对老师的不尊重。”贺止休颇为遗憾道,“我本来还以为我抄这么整齐,应该会给卷面分的。没想英语老师看着性格挺好说话,批起卷子来这么心狠手辣。” 他说完还不忘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捏着卷子正准备中间的楚河汉界挪开一起看卷子,就见路炀飞速桌肚掏出自己的,然后率先一步按住了教科书。 “我还以为你卷子收回去了呢。”贺止休扫了眼书上那只修长干净的手,眯眼低声道,“正想着履行刚刚老师说的一起看。” “不看,自己拿着滚蛋,”路炀彻底收回了方才在心对这人仅有的一源自字迹上的夸赞,声音尤为冷硬道:“我恐蠢。” 贺止休:“……” 他眯眼凝视路炀寸许,似乎有话想说,然还没来得及开口,路炀仿佛率先预料一般丢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