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明窗,尽情挥洒在屋里,为床上的人铺上一层暖被,米色的纱帘飘飘荡荡,时不时惊扰着床上将醒未醒的人。 床头的手机夺命般叫嚣着,俨然一副不将人叫醒不罢休的架势。 终于,床上的人皱着眉伸手在床头的方向摸索半晌,直到摸到手机,熟练地接通,那要命的响铃才终于消停。 “……喂?” “哥,你在哪儿?不是说好今天周末回家的吗?我现在在你家,你人呢?” 电话那头的熟悉声音将慕今朝渐渐叫醒,他从床上坐起,被子顺势滑落,露出下面赤|裸的身体,以及身上某些无法遮掩的痕迹。 慕今朝一愣,察觉到后背传来的刺痛,他伸手去摸,摸到了已经微微红肿的抓痕。 他在床上呆坐几秒,直到手机那头没听到回复的人继续喊:“人呢?死哪儿去了?不会是昨晚鬼混现在还没起吧?”语气已经气到阴阳怪气。 慕今朝:“……” 他起身从床上下来,随手披上掉在地下的睡袍,掩住斑斑痕迹,“没死,等着,二十分钟后到。” 挂断电话,慕今朝看着满床狼藉,难得感觉有些头疼。 昨晚的记忆不断在脑海浮现,包括那残留在身体里的余韵,都齐齐随着那些记忆逐渐回归而回温。 慕今朝清晰的记得昨晚昏暗的灯光,仿佛带上了一层朦胧滤镜的视线,身体的愉悦,还有那怎么隐忍都不断传入他耳中的声音…… 他闭了闭眼,扶着额头久久无言。 冷静下来后,慕今朝先进浴室冲了个澡,站在镜子前刷完牙吹着头,目光本来只是百无聊赖地看着镜子,却忽然注意到镜子里的隔断浴缸和淋浴区的帘子微微晃动了一下。 那轻微的动静并不引人注目,甚至极有可能是被吹风机吹动的,但慕今朝莫名其妙的第六感让他的视线始终无法从那里移开。 慕今朝关掉开关,吹风机的声音瞬间消失在浴室里,他回头往帘子的方向看去,却又见帘子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异样,似乎刚刚真的是吹风机弄出的动静。 可慕今朝隐约听到一道细微的呼吸声,像是一缕微风长长久久地从耳畔吹拂着。 这里是五星级酒店,不可能出现客人没有要求就私自进房的状况,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想到那个可能,慕今朝心里一松,随后想到对方因为不好意思面对自己而躲起来的模样,又有些好笑。 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就算是有点尴尬那也是大家一起尴尬吧? 不过想想对方平时冷静自持,淡定从容的精英助理模样,似乎确实反差太大,难以面对也能理解。 慕今朝这样想,脑海中楚羡月平时的模样,和昨晚的模样相互交替,像幻灯片一样播放着。 他的指尖微微颤动,似乎还在回味着昨晚抚过对方每一寸肌肤的感触,一时流连忘返。 他扶了扶额,果然人不能单身太久,很容易就变成禽兽。 他看着那平静无波的帘子片刻,还是吹完头发就出去了,还体贴地关上门。 浴室关门的声音响起,又过了一会儿,直到酒店外面的房间关门的声音也传来,那始终遮挡着的帘子才被拉开,楚羡月满脸疲惫地从浴缸里出来,落地时还踉跄几步,脸色明显更白了一分。 他身上湿淋淋的,胡乱裹上的浴巾也满是水。 “……阿嚏!” 心里时慌乱退去,他难得显露出几分茫然,过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继续洗刚才匆匆打断的澡。 等洗完澡戴上眼镜,他又变回那个斯斯文文,彬彬有礼的楚助理,身上的痕迹被衣服遮掩,除了眼尾那还未散去的一抹殷红,丝毫看不出昨晚酒后是如何放纵的模样。 看了一眼昨天的衣服,正当他想着要不要洗洗烘干继续穿时,酒店服务来了。 “先生,这是慕先生让我们送来的衣服,请问您还有什么需求吗?”服务生微笑着将袋子双手递出去。 楚羡月视线落在那装衣服的袋子上,脸色一白,下意识握紧手心。 …… 他知道了。 * 坐在慕如昨的车上,慕今朝手肘靠着车床,窗外吹来的风渐渐将他还有些许混乱的意识吹醒,目光落在虚空,隐约出神。 早上的马路车流拥挤,再一次被堵后,慕如昨没好气看了一眼慕今朝,“都怪你,明明说好早点走,结果现在好了,仅仅路上堵车的时间就要一个多小时,哥,我听你秘书说昨晚你是去参加庆功宴,不是业余搬砖赚外快啊。” 慕今朝:“……我也听说人的嘴是用来吃饭交流的,不是用来胡说八道的。” 慕如昨:“……” 他不提还好,一提慕今朝便又忍不住想起昨晚,自己带着楚助理去参加《渡月明》项目的庆功宴,怎么好好地出去,回来就把人给睡了呢? 慕今朝有点心虚。 早上在酒店他没拆穿楚羡月,一方面是顾及楚羡月的想法,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自己也不太好意思见到对方。 上天作证,他真的没有潜规则下属的癖好。 可偏偏事实当前,他百口莫辩。 “对了哥,还没恭喜你又成功了一个项目,这次回去爷爷肯定又要夸你。”慕如昨说。 慕今朝面色不变,“谢谢,不过还没问过你的毕业论文写得怎么样了,我记得你上次就说导师在催了?” “咳咳……”慕如昨开始转移话题,“绿灯了绿灯了,我开快点,免得让爷爷他们好等,哥,我在开车,别和我说话。” 慕今朝心里好笑,却也没再找他麻烦。 两人一路开车到郊区,进了兰园,车子停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