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争论,云程锦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
那蛋确实不错,再加上老大夫的厨艺,那叫一个绝,她每天至少要吃三个,凡食在仙体中累积,这一年下来,她的仙体损上加损。
这重要吗?
她可是草包诶,
当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不是啊,老婆子我眼花了,连姑娘都看着像翠花家的二柱子,唉。”
林婆婆小心翼翼的拉开牧悠乾四散的头发,希望变成了失望,扯开嘴角,恶狠狠的说:“小锦啊,不瞒你说,二柱子不是人,可翠花老姐就是嘴硬心软,日日盼着他回来,那群白眼狼有什么好的,就算我家栓子死在外头,老婆子我也定要所有人不给他收尸。”
云程锦点头如捣蒜。
“那,再,挖出来?”
牧悠乾往外蹦着词儿,转着好久都没用的脑袋,积极的出主意。
“林婆婆,这二傻子是村长刚捡回来多,大白天的穿女装出来乱窜,脑子绝对有问题,别太在意哈。”
云程锦随手捡了个竹条,对着他愚木脑袋一阵猛敲。
仙界不只有打打杀杀,还有仙□□故。这穷仙脑子是木头做的吗?林婆婆命格显示幼儿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你也不想想这情况下说的能是正话嘛。
还埋了在挖上来,有你这么损的……
云程锦越抽越得劲,她绝不是在打击报复,没看她被扒了衣服也没还回扒回去、被抢了空间戒指也没抢回去、后脑勺被打了下来也没打回去。
可她不正在打?
她这是在提醒他不要乱说话,至于位置相同,那纯属意外,或许是老天爷看不惯,活该这穷仙遭报应。
“本君,脑子,没病,是你,在报复,本君穷,抢了你的仙衣仙药。”
“林婆婆,你看这傻子都说胡话了,栓子哥在外头过好日子呢,那白眼狼,浪的八年都不回来,真是良心被狗子吃了。”
云程锦生怕牧悠乾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取出老父亲牌丹鼎,对着牧悠乾的后脑勺一砸,“我让他清醒一下,回屋后,就帮他看看脑子。”
这穷仙怎么如此头铁,君器都砸不晕,云程锦下意识的将后脑勺进行对比,她肿了很大的包,伸手碰了一下的感觉他没什么大的变化,但是用君器砸仙,上仙都不可能毫发无损。
可自记事以来,父君母君就带她去各路仙君那儿拜山头,她确信没有牧悠乾这个仙君,连上仙都没有。
没有钱,这种晦气的名字,一听准忘不了。
牧悠乾幽幽的望着云程锦,如墨的眸子好似深渊。
云程锦被盯的心里有些发毛,木楞子穷仙君也是仙君啊,她爹娘不在,万一这木脑子火气上头,可能轻松的咔嚓掉她。
用手轻揉他的脑袋,道:“脑袋肿了啊,不会被我打的更傻了吧,还好祖传的宝鼎中存了颗宝药,包治百病。”
上仙的祖宗是仙君。
云程锦是上仙的女儿,有君器,君器是丹鼎,里面有君丹,很值钱,女承父业,她也是丹修,等于源源不断的丹药,等于能源源不断摇钱的摇树钱。
牧悠乾眠着唇,默认摇钱树的冒犯。
林婆婆伸出糙老的手,抹去眼泪,“对,那群没良心的白眼狼,在外头过好日子,就忘了生他养他的柳村,死在外头了才好。”
“是啊,林老妹儿,咱柳村小,留不住那群心大的,还好村里的后生有本事还懂得感恩,你啊自己一个人吃好喝好,后半辈子可享福了,不像我,二柱子跑都跑了,还丢回来了个狗蛋,整日操不完的心。”
“哎,二柱子那能和狗蛋比,狗蛋三岁都知道帮村里干活,村长常说,三岁看老,狗蛋孝顺那是扎根儿了的,等他长大,翠花老姐儿,只怕你想干活都捞不着地。”
“虚……”
牧悠乾的嘴被死死捂住,他堂堂剑主怎可在外人面前落下面皮,摇钱树,他忍最后一次。
此时,村里的外出大队也回来了。
村长看着两个老人,也是一阵嘘唏,自己教的孩子自己清楚,外头乱啊,多少年没消息,大概率是回不来了。
他每隔几天都领着后生们外头转转,何尝不是想打探打探消息。
程锦丫头每次外出都要提一句,祝他们此行顺利。
这一年,他们连走路都顺顺当当的,她说她那里传说中的锦鲤运,天生的好运气,后生们也开玩笑的喊她小锦鲤,但是她的特殊,早在捡到时就发现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隐瞒,他们也全当不知道。
“小婷婷,奶奶是不是非常想爹啊,那怕爹他丢下全村人自己过好日子也想。”
“狗蛋,好好读书学本事,让翠花奶奶享福,这样她就没工夫想二柱子叔叔了。”
“婷婷姐,我不想读书了,读书会心大,心大了就想出去,出去了就会变坏,我想和木匠叔叔学打猎,让全村的爷爷奶奶多吃一顿肉。”
“我想和小河叔叔学养鸡,以后每天可以吃一蛋还能再加一只鸡,吸溜。”
“嗷~”
村给他们两人一人一个脑瓜崩儿,
“还能不知道你们的德性,文才你不爱读书就直说,耗子你啥时候能管住嘴,学习要是能有婷婷和狗蛋一半儿用功,老夫也不用担心半辈子的声誉毁在你们这群小娃娃手里。”
*
离毓流山最近的屋子住的是木匠老刘头,屋子是他招乎人建的,有一手好木功,更有一身好力气。
每当山上窜出来个小野味,他瘸着腿儿都能把它们收拾了。
他的隔壁就是老大夫,劳得力。
劳得力医术不错,还烧的一手好菜,云程锦只吃了一顿,就赖在了他隔壁。
“老大夫,开饭,加个牲口。”
劳得力看着云程锦身后亦步亦趋的高个子姑娘,心下了然。
“药材可够?”
“够。’’
那怕村里的关系再好,也不能白吃白喝,云程锦就是拿药材充当自己的伙食费,药材是她治病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