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停下的雨和放晴的天又是遍布阴霾,没多久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 我望着靠着树狼狈的江元舒,血混着雨水流淌出来,反手握着刀柄,熟练地横在面前,我没有办法支配我的身体,可是我的意识很清楚,从那一刻我拿出刀从背后刺在大哥的背上,望着血随着刀的抽出血涌出来,我的心居然那么的平静,我知道了我不再是我。 大哥,元舒,邵静,我只是刺伤了他们,没有杀了他们,或许,我该庆幸这一点。 我轻蔑的笑笑“怎么可能真的放你们回去?”轻轻舔舐刀刃上的鲜血,浓浓的铁锈味混着一种淡淡的腥甜味在我的口中弥漫。 也许,是我意志力不够坚定才会沦为别人的刀具去扼杀无辜的人。 “他们总是说出家人应当慈悲为怀,可是你看看,我要怎么慈悲为怀?”我笑的很猖狂,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像是个十足的反派,如果有谁能够阻止我这么做该多好? “没有谁能帮你,一切应该靠自己。”内心深处那个熟悉的声音告诉我,温柔的声音是那么的陌生又让我感觉到安心,我应该相信他的对吧?我这么问自己。 “我要怎么做?”我不知道我问的是不是我,还是说是内心深处的别人。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一定会帮助你。” “废话!”我看着干枯的尸体站在我的身侧,“吃了他们。” 我不敢相信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指令。 望着江元舒眼中的凄凉,看着我的眼神是那样的怜悯,这最后的时刻他居然是在惋惜我吗?我的心像是抽着一样的疼,不能就这样让他们得逞。 “就这样,凝结你的意志,以你的目标为准。 ”我的目标是什么?对了,保护江元舒,保护对我好的人,我只有这一个心愿。 我努力的控制我的手,把尖刀扎进干巴巴的尸体里,没有血液的尸体不痛不痒,嘶吼着抓破我的胳臂,我吃痛的捂住胳膊。 “小渊---”江元舒望着我,有气无力的喊出那一句,我的心颤了颤,他望着我的眼神是那么的柔和,没有一点的怨气,甚至是责怪都没有。 我抬脚一脚踢被刺穿的尸体,“切断他的头。”我的内心告诉我,一定要这么做。 我好像很习惯听从别人的指挥。一脚跺在尸体的胸膛上,蹲下身毫不犹豫的刺进他的脖颈,暗红的血液顺着我的动作淌出来,“像人一样。” 我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尸体从前也是人,我忘了。 费力的切下他的头,揪住他稀疏的头发像投掷铅球一样丢到远处。 我要保护他们,一定要。 望着越来越多的干尸,我的手越发的疼,才发觉伤口已经发黑,拿刀的手颤抖的厉害。 我一手把这颤抖的手,踹开像苍蝇一样围上来的干尸,这样子要到什么时候?我有些不耐烦,总有疏忽的时候,如果,如果大哥或者江元舒他们中的一个人再受伤----我不敢想像那种结局。 “我一定不会在伤害你们,也不会让这种怪物伤害你们。”可是我知道我撑不了多久,如果一定要吃一个人,那就吃我吧。 我下定决心,把这些怪物往另一个地方引,至少,要看不见江元舒他们,要不然他们看到那群怪物啃食我该是多崩溃啊。 身上的力气一点点的被抽干,无力的倒在地上,身后的干尸口水流出来,恨不得现在把我啃得一干二净。 “我不怕疼。”我这样宽慰自己,这样算是报答了他们的救命之恩吗? “哗啦哗啦。”一阵铁锁响动的声音就在耳边,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我睁开眼望着眼前用铁链锁住干尸,一脚揣着尸体加固的女人,穿着碎花裙子,一头拉直的头发。 “啊,十里的林大人哎。”她望见我,短短的惊呼一声,我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她认识我?为什么称呼我为大人? “你怎么在这里,还弱的这么厉害?”她蹲在我的面前,抬起我的手臂,“啧啧啧,真是厉害的尸毒,换做一般人早就死了。” “别闲聊了,就算我们不干涉,她也可以自愈,只不过要先烂透了才能渐渐恢复就对了。”另一个捆着干尸的短发女孩子扯着链子腾出一只手啪的一声扇在碎花裙的女孩头上,“快干活。” “等等,我----我有一件事想请你们帮帮我。”我发觉他们要走,揪住女孩的裙摆。 “我们只是普通的打工鬼,可没空帮你哦。” “等等,听听她的想法嘛,虽然是个活人,可毕竟是个管理者呢。”碎花裙子的女孩拉住准备走的短发女孩,撒娇。 “请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救在那边的两个人,求你们了。”我不知道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只要你帮我,现在杀了我都没有关系。” “杀了你,柳池大人一定会把我们千刀万剐的,不过区区救人而已,不用这么卑微也没关系吧?”短头发的女孩子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你就不想让我们救救你吗?”她望着我的手臂,肆虐的笑笑,似乎是在嘲讽我,我笑着摇摇头“你都说了我死不了,那救不救我问题不大吧?” “哼,没想到你还是个好人。”她冷哼一声,“知道了知道了,救就是了。”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嘴角扯起一抹笑,太好了,我庆幸,又感觉到可悲,我到底是为什么才能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以为我死定了,可是我抬头望着熟悉的怀抱,水蓝色宽袍大袖,熟悉的面庞,连着脸上的担忧都是那么的熟悉,我知道我不会死了,可是----- “他们,还活着吗?” “放心吧。” “太好了。”这是我这一个月来听到最动听的话,我最喜欢听的话了。 “求你救救他们,我愿意拿命换!”我梦到柳池说话都是安慰,其实那两个女孩没有救下元舒和大哥,他们荒山枯骨与世长辞。 我不知道谁抓住我挥舞的手,骨节分明,很温暖,那双手包裹着我的手,一下子我的心安了下来,那天落水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一双手把我拉上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窗外没有灯,到处是白色的墙壁,连着病床都已经老旧到脱了皮。我望着周围,很陌生,看来我获救了,可是,周围没有一个人在。 我就这样呆呆的坐着,还没有缓过来。 “那天之后怎么样了?”我就这样望着窗外,迷迷糊糊的靠着床睡着。 我站在小平房的庭院外,望着前面的鱼塘,等着日出,远处是高耸林立的城市,暖红色的太阳从东边慢慢的升起,本已经明朗的一切变得温暖,也有了温度,赤红色的光洒在打得稀碎的镜子一样的水面上波光粼粼,很漂亮,我站在水泥路上看着远处的城市和日出,靠着江元舒感叹一句“好像很久没有看日出了。” 我忽然醒来,望着晨光照进到处是白色的房间里,白色被染成了暖红色-----可惜,这次往后,江元舒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