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她虚脱地趴在马桶上。曲溯阳按下按钮,抽干净马桶,把人扶到怀里,擦掉她下巴沾到的液体,拍着她的胸膛,温柔哄道:“没事,吐出来就没事了。”
抱着她安抚了一会,外面传来门铃声,曲溯阳把人抱到床上,开门,是前台送来蜂蜜水,他接过道谢。
他找了把勺子,半跪在床上喂周镜霜喝。她不张口,喂不进去。
“镜霜,乖,喝点水,胃才不难受。”
吐过后人有些清醒,听到声音睁开眼,红红的眼睛直对曲溯阳。
“喝水好吗?”
一道泪水却顺着她眼角流下来,把曲溯阳吓住,“镜霜,你怎么了?”
“为什么?”她沙哑地吐出三个字。
“为什么什么?”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要我?她很好,我就不好吗?”
曲溯阳手一颤,勺子里的蜂蜜水滑落。他苦笑,心被揪成一团,艰难开口:“你很好啊,是他没有眼光。先喝点水,好吗?”
周镜霜张嘴,乖乖喝下几口蜂蜜水。曲溯阳再伸过来,她挡掉,抓着他的小臂借力起身,摸向他的眼镜,慢慢摘下来,端详一会,轻声笑出来,“你还是戴眼镜好看。”
曲溯阳顺她意,想拿眼镜戴上,周镜霜却突然揽住他的脖子,吻上来。
曲溯阳瞬间僵住,动弹不得。他感受着她温热的双唇在他唇间蠕动,先从唇角、下唇慢慢蹭,轻轻含,而后渐吻渐深,舌尖探入,钻进齿间,突然遇到阻碍,被磕到,唔一声,然后将他揽得更紧。
感官在此刻被放大无数倍,他在感受她的侵略,尝她口中蜂蜜的甜味,听她学不会换气的喘息,触到她高到吓人的体温。
他在梦中都不敢妄想这样的场景,那是贪婪,是对美好的玷污,是他不该奢求的。但现在真真切切给予他,不,是施舍,她喝醉了,认错人了。
欲念让他利用一回她的不清醒,但理智阻拦他,这不是他应得的,清醒后事态只会更加恶劣。
他把杯子放好,用力拉下她的手,压在床上,呼吸也不稳,“镜霜,你喝醉了。”
周镜霜听不进他的话,挣开他的手,急切地解开衬衣扣子,解了两颗烦躁了,却见他猛地从床上离开。她恼了,追上去,脚沾地脑袋一阵眩晕就要倒,曲溯阳又上前来扶住她,她顺势把人推到床上,俯身压上去,再次急切地去吻他。
曲溯阳偏头躲开,周镜霜去吻他的脖子。
“镜霜,我不能欺负你。”
周镜霜置若罔闻,边吻他边扯出他的衬衫,手从下面摸上去。
曲溯阳攥住她的手,苦苦隐忍,“霜霜,没关系的,我会陪着你,陪着你找到下一个喜欢的人。”
“你骗人,你也走了。”
曲溯阳察觉到她越来越放肆的动作,咬牙,终于说出让他难堪的真相,“霜霜,我不是邵应礼。”
周镜霜没有回应,专心做着自己的事。
心中有头猛兽,要破墙而出,曲溯阳极力抑制,手背上爆出青筋,他怕伤到她,亦不想狠心推开她。
他任那两股劲拉扯着,自己置身其中煎熬着。
直到周镜霜从脖颈吻到他喉结,轻轻咬了一下。
下一瞬,曲溯阳握住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神情迷离,眼底满是情|欲,像一口不见底的漩涡,一再诱他深入。
“霜霜,对不起。”他低头,温柔吻住她。
去他的酒醉不清醒,去他的邵应礼,去他的理智与自卑,邵应礼不喜欢她,他喜欢,邵应礼要离开,他不会。他不想再默默看着她喜欢别人,被别人伤害,如果这样能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守着她,爱着她,那他想自私一回,再错一回。
他掰开她的手,强行扣住她的五指,动作慢慢失了温柔,他不知道自己是个占有欲这么强的人,只想在每一处烙下他的印记,让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霜霜,对不起。”
他不再迟疑,让这朵洁白无暇的霜花,绽放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