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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前三天,曲溯阳要去出差。周镜霜得知消息,特地提前离开实验室,回家帮他收拾行李。
她往行李箱里一件一件塞着厚衣服,塞得行李箱都快合不上了,曲溯阳哭笑不得,阻止她,“霜霜,我就出差一周,不是逃难。”
周镜霜叹了口气:“这是你出院后第一次出差,我放心不下,不能换个人去吗?徐作,或者那个职业经理人。”
曲溯阳把人拉到床上,给她捏肩捏脖子,安抚道:“这次是要走访几家供应商,都是公司合作很久的,之前一直是我在对接,我亲自去比较妥当。”
“也是,你现在回公司了,一些事不出面也不行。那你注意着点身体,尽量别熬夜,应酬酒能不喝就不喝。”她又皱眉叹气,“要不是我实验室那边还没弄完,就陪你去了。”
难得见她这么粘人,曲溯阳享受地哄了一会,揉开她紧蹙的眉心,捏了捏她的鼻子,叮嘱:“你可别趁着我出差又熬夜干活,我会每天打电话监督你的。”
“知道了,操心鬼!”
“你不操心?”曲溯阳也笑话她,抱了抱人,说:“冬至是赶不回了,我尽量回来陪你跨年。”
“不用,不要为了赶时间折腾身体,慢慢来,跨年过不过都行,不然到时我去找你。”
“好,听你的。”
他这趟出差时间不短,睡觉时周镜霜便说补偿他,免得他后面抱不着老婆只能抱着枕头睡,心里空落。
曲溯阳心疼她劳累,最近也没怎么碰她,心里也是想着,她有心配合,自然水到渠成,折腾到凌晨。后来不知道是再次洗澡没擦干的水还是其他什么水弄湿了床,睡不了,客房没收拾,夫妻俩只好在卧室的沙发上挤一晚。
沙发不够大,睡两人不够,曲溯阳便让周镜霜躺在他身上搂着睡。没穿衣衫,肌肤相贴,暖气拱火,竟是又一次。
这个补偿让周镜霜损失过大,第二天曲溯阳要去机场,她起不来送,从被窝里伸出来手摆了摆,算作告别。
曲溯阳出差后,周镜霜还是每天回家,赶得及就陪外公外婆吃饭散步,赶不及回家便说说话,洗漱睡觉。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觉得曲溯阳一走,整个卧室属于他的气息也被带走,孤寂得很。
和曲溯阳讲开后,几乎不需要太多的时间过渡,就找到了他们当年相处的感觉。曲溯阳依旧事事妥帖为她准备好,而她在学业上独立,雷厉风行,回归他身边,也忍不住像从前一样依赖他。
两地分居的日子过了一周,周镜霜就受不了了,给邵应礼打电话让他去实验室帮自己跟几天,得到他的嘲笑:从前你们十天半个月不见面,你都觉得没什么,现在才一周,就急得抓心挠肝。
有求于人,周镜霜不敢太嚣张,说了几句好话让他答应,挂断电话细细去想他的话,也觉得奇怪。
可能是那些年思念压抑太过,现在一发不可收拾。
她订了第二天下午的票,早上去趟实验室和邵应礼交代好事情,就直接赶往机场飞到乌崇市。她没和曲溯阳说,只问徐作要了酒店名字和房间号,老套的想给他个惊喜。
出机场是晚上七点,街上的店面外大多放了棵圣诞树,来往行人穿着红绿颜色的衣服,戴着圣诞帽子,还有一些应景的coser,周镜霜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圣诞。
周镜霜对过节没什么概念,但看到街上许多情侣,突然也想和曲溯阳过一过,其实也不为什么,就想有个光明正大在一起的由头。
她进附近商店买了顶圣诞帽,一只超大的袜子,又逛一圈买了些小物件准备装进袜子里,最后结账时,在柜台拿了两盒避孕套,丢进购物车。
到酒店,曲溯阳还没回来,徐作说他们九点多才结束,周镜霜不紧不慢的,叫了东西吃,洗个澡,换上特地带来的新睡衣,再把买的小物件都塞进那只超大袜子里,挂在床头,最后戴上圣诞帽。
差不多时间了,她躲到门口。
“嘀——”一声,一双黑色皮鞋先进屋,接着是一身纯黑色西装的人。
周镜霜跳出来,晃着帽尾冲他笑,“曲溯阳,圣诞快乐,我来陪你过节了!”
曲溯阳惊讶了一刹,回过神,丢掉公文包,摘掉蓝光眼镜,大跨两步紧紧抱住她。
周镜霜被他猛冲过来的力道撞得往后直退,背撞上墙,没有刺骨冰凉,被他用手挡住了。
曲溯阳埋在她颈窝,轻轻蹭了蹭,告诉她:“霜霜,我好想你。”
周镜霜抚着他的后脑勺,柔顺的头发手感很好,“嗯,我也想你。”
互诉完思念,曲溯阳拉下她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大掌扣住她的手腕,往上一举贴到墙上,低头,往下,往下,再往下。
圣诞夜的乌崇市飘起雪。
圣诞老人给他送来了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