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布奇诺咖啡,我第一次喝的时候十分苦涩。
制作人就是甜品店的店主女儿。
因为对拉花感兴趣,起初店主一直不让女儿去碰,只是让她一直做点心,完全没机会碰拉花。
有一次店主出门的时候,店主女儿悄咪咪地跟我撒娇想要拉一次花。
我就给她拉,结果她洒到地上到处都是,回来被老板发现了她差点要挨骂,我给接了个锅自觉去挨骂。
第二次又是悄咪咪地找我,我在她试手之前给她仔细讲解了一次做法和操作,结果依旧是失败,不过好歹是洒到了桌上,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第三次还是悄咪咪找了上来,这回我手把手教,拉花虽然丑了点不过也还过得去,只是那一次的咖啡很苦。
十年过去了,拉花拉得漂亮了许多,也没有以前那么苦涩。
出门时店主女儿喊住了我:“优子姐姐!”
推开店门,门上挂着的响铃叮叮作响,我回过头来:“我还想着你要什么时候才认得出我呢。”
她咬咬嘴唇,鼓起了勇气:“我的卡布奇诺,优子姐姐感受到了吗?”
她少有的十分紧张,站的笔直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眨了眨眼,随后摸了摸她的头:“很好喝,谢谢你。”
她一愣,半晌后握紧了自己的双手朝我微微鞠躬。
过斑马线等红灯的时候,库洛姆犹豫了一会儿,问:“优子拒绝了?”
“哦嚯?你知道的吗,卡布奇诺的密语?”
橙色的灯光闪烁了两下,绿灯亮起,我们随着人流一起越过斑马线。
“——暗恋。”
“她期待的爱情还没来临,会有人比我更适合她。”
她的心意我在她找我做第二次卡布奇诺就感受到了,只是我一直都假装不知道而已。
作为一个合格的骗子,就是要连自己都能骗得过去啊。
库洛姆没有再说话,默默地牵紧了我的手,就好像我是找不到路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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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基地后我或许除了要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之外还要解决另外一个问题。
从十年前来了的云雀,在我躺在病床上出现之后就一直死死盯着我,如果不是他的拐子被没收了,我都怀疑他下一秒就要趁着入江正一讲话的时候先揍我一顿。
更别提我还骂了十年后的他是个混蛋......我找草壁使用替身攻击还来得及吗?
不过,在安排好了库洛姆的住房之后我就独自一个人去云雀专有的那块基地找人。
然而并没有找到,那可能是回学校看看了吧,毕竟是个以并中□□人的。
他不来找我,那我也就没有那个必要去送人头,不如先去睡一波。
睡觉的时候,我久违地做了个拥有自我意识的梦,看来是闯进了谁的梦里?
白茫茫的一片,白雾萦绕着,就连脚下踩着的都是一片白,甚至有些软绵绵,让我不禁想起了棉花糖。
待在原地不是我的作风,于是我开始到处乱逛。
过于安静,我闹起来就会尴尬。
要是六道骸在这里的话那另当别论,想怎么闹他都不会拿我怎么样,最糟糕也只有提前拔我网线而已。
可是这次的梦里我去没有看到六道骸,或是跟他长得贼像的亲戚。
比起之前的黑,这里过于白。
“......这地方捉迷藏很没劲的啊。”我朝着上方同样也是一片白的喊了一声,“倒是弄个游乐场出来啊!”
下一秒,游乐场就真的出现在了眼前,摩天轮、过山车、海盗船应有尽有。
这么听话的吗?
“再来点人怎么样?”
又过了一会,游乐场里终于有了些人。
真的好听话。
“这人数也太少了点吧,游乐场在白天的设定不应该会有很多很多很多人吗?同一张脸换不一样的衣服就很过分了啊,我都看得出来了。”
“你好麻烦啊。”忽然一个青蛙脑袋出现在了眼前,“请不要一开始就注意到me的敏感点好吗?”
一双人手想盖住青蛙的脑袋根本盖不住。
“啊不好意思,因为你的敏感点比你的脸大太多了我只能先看到这个。”把视线到下面挪了挪,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少年放下双手:“你难道从这个年纪开始就对梦境有那么多要求的了吗?”
“你好歹是造梦的,难道不应该比我多点要求吗?”
“Me才不是造梦的,me是个成熟的术士。”
“你这张脸看上去也不算成熟。”
“人不可貌相,你的眼睛是拿来做装饰用的吧?怪不得师父一直说你是个笨蛋。”
我抽了抽嘴角:“你师父高就?我要打爆他狗头。”
“是凤梨头。”少年纠正道。
我认识的凤梨头记忆里只有两个,我猜前者:“你师父是六道骸?”
少年敷衍地甩甩手打招呼:“是是——me是师父的弟子弗兰,酒米小姐。”
“是酒井。”
“哦,龙井小姐。”
我一手刀下去,砸到他的青蛙脑袋上:“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波兰。”
“龙井小姐没资格说me呢。”隔着个青蛙帽子我根本没给他造成伤害,他就兀自转身走起。
弗兰三步一回头。
我站着没动。
他和我对视了一分钟,叹了口气上前来:“你跟me走,me就告诉你一个秘密怎么样?”
“关于你的敏感点?”我问。
弗兰咂舌:“都说了是敏感点,me才不会说这个呢。”他说完直接就上手拉着我走,不给我拒绝和溜走的机会。
游乐场还在,甚至连游乐场的音乐他都很应景地制作了出来。他带我绕来绕去,绕出了出口,走过了马路,进了一家医院,医院里面一个护士医生都没有。
游乐场那欢快的音乐就这样换成了鬼屋的bg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