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没有对我做什么?
只是我不愿意起来。
是的,只是我不愿意起来。
很少会有机会能在草坪中躺上那么舒服那么久。
我明明是在梦境里,却能够清楚地听到外面的现实世界中他们对我说的每一句话。
这种超现实的想象实在是过于真实,真实地我不敢相信。
就好比在前一分钟,库洛姆跟闭着眼的我说:“我要去骸大人那里了,所以优子大人,请早日恢复精神!”
六道骸,不在隔壁啊。
我侧头看向本应该躺着六道骸的地方,只有一丛的草坪与不知名的小花朵。
也就是说现在六道骸从水罐子里出来并且过来帮忙了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
我依旧没有醒过来。
直到阿纲他们接到消息说有个像幻影一样却真实存在然而任何武器都入侵不了,甚至还吸食自己队友的火炎的高大个存在。
阿纲决心离开这里,飞去支援同伴后,我的手指微微卷曲了一下。
我缓缓地从草坪中坐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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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小姐!?”入江正一突然惊叫道。
听到这声惊呼的其他人转头过来便见到我坐起身来的姿势。
他们屏住了呼吸。
我没睡醒一样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打了长长的一个哈欠,重新检查了一遍手上的戒指后,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动身前往肉眼能看到的战场最激烈的地方:“我出发啦——”
入江正一焦急地拉开了身上盖着的被子,想打住我:“请等一下!优子小姐!你现在还没好!”
我低头看了看腹部缠着的已经染了一半红的绷带,笑道:“没事,我不痛。”
“你想好了要过去吗,优子?”这回轮到里包恩问,“从昨天开始你就一直都在逃避哟,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被发现了是在逃避,我也没有能够自圆其说的解释:“为了不辜负我的人生。”
早在十年后云雀对我进行特训的那个时间起,我就应该认清自己的定位。
彭格列的门外顾问,并非是彭格列首领的左右手,而是彭格列的二把手。当彭格列陷入困境时,门外顾问会出现并给予最强大的支援,掌握起实权。
我曾经怀疑过我是否具有那样的能力,事实上,目前的我的确是不具备这样的能力的。
可是为什么会选上我?
我必须找出这个原因。
梦里面就只有这个地方能够给我带来短暂的神圣的寂静。在这份寂静之下,矛盾都不是最重要的结,最重要的是个人的想法,能驱动我行动的人只有我自己。
我是个只能骗得过自己的骗子。
在不同的环境下尝试适应环境去掩盖自己的空虚,错以为自己在不断的进步,实际上我还停留在原地。
看啊,那个爱哭的孩子已经超过我,鼓起勇气去面对这个强弱分明的世界。
看啊,那个羸弱的孩子已经冲破了自卑的心去追赶拯救孤独的自己的人。
看啊,那个一直都站在最前面从来不会回头看我的人依旧还是站在最前面。
看啊,那个站在原地不愿意踏出一步的胆小鬼,“她”回过头向胆小鬼伸出了手。
无动于衷的胆小鬼站在原地,没有对那只手做出任何的回应,也许在胆小鬼的双眼上已经蒙上了一层黑暗,拒绝看清自己。
就连那日的阴天都还是那么黑暗。
仿佛永远见不到光明。
再这么下去的话,胆小鬼可能就真的会迷失了方向。
所以必须要行动起来啊,比起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如尝试着踏出一步吧,以自己的未来做赌注,反正无论如何,离开的时候至少不要就这么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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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做到的也不过是把白兰多出来的两个翅膀给折了。
我保证我的表情肯定很狰狞:“别以为拍个手有双翅膀就能成为炼金术士啊混蛋!”
白兰瞬间短机被我后肩摔摔出去,不过白兰调整回姿势飞回了半空。
见我拦在挨打得有点惨的阿纲身前,不忍长笑:“我可不想成为那么无聊的人物呢。乖乖躺在小正旁边等死该多好,现在又现身此地,你以为你会发挥什么用吗?”
“恕我直言,发挥不了什么用。”我将过于用力导致脱(叫)的手腕摁回去扭了两圈,“不过能让你成为折翼天使,我的任务完成了一半。”
刚才被白兰勒紧了脖子差点窒息的阿纲大口呼吸,有些困难地抬头轻呼:“优子......学姐......”
“最多两分钟。”我给出了最合理的时间,“给你两分钟的时间,阿纲。”
下一秒,我截下白兰突然闪现出来的一拳,那个力道果然比我想象中要强硬太多,骨折了才勉强挡了下来。
白兰似乎看不惯有人插手他们的战斗。
开玩笑,我还看不惯有人欺负我家小学弟呢!
点燃了戒指,金黄色的火焰附载在匕首上,刺向了白兰的双手,虽然被一脚踢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约莫是又有几处地方有损伤。
看的比较清楚的弗兰想要阻止我的自杀行为:“优子小姐,那可不是你能够轻易应付得了的变态哟。”
我全当耳边风,说好的两分钟,我就必须要给阿纲争取到。
松鼠从弗兰的耳边跃过,回到了我的手上,借着松鼠的屏障我把靠近阿纲的白兰给隔开。
白兰不焦不躁地拍了拍手:“你果然很缠人。”
“放屁,我缠谁都不会缠你。”
“如果你不是彭格列的人,我也很想将你招募到我的手下呢,作为第一个和我有所接触的人。”
阿纲愣了愣,歪着身子的学姐握着匕首的双手有些颤抖。
外围的弗兰好奇地问走起了眉头的师父:“啊嘞,原来第一个和那个白花花有交流的是优子小姐吗?”
六道骸没有否认:“是啊,那个家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