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穿胸膛。
白秋辰这边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势在必得。
只是眼前这些,必须除尽。
他乘马向前,烈风出的脸颊的伤口刺痛,划出道道血痕,可他知道,前面还有人在等他。
他的军队冲到匈奴面前,白秋辰直奔那个将军。
“拦住他!”匈奴道,纷纷向前。
“杀!”白秋辰举起剑,一个一个斩杀,最终杀到那人面前。
“一个将军,需要将士们保护,成何体统!”白秋辰看着他笑,抹去了脸上的血。
“中原来的将军,可敬。”那人淡淡说。
白秋辰的马被刀尖划的站不起来,他一跃下马,斩尽身边小卒,遍体鳞伤,直直盯着他。
只要杀了他,这边疆,便富足无忧。
他提起剑,向前冲去。
那将军也不再收敛,驱马而来。
白秋辰出手斩断马的前蹄,匈奴失足摔下,勉强站稳,三箭齐发。
他伸剑一撇,斩尽三箭。
剑柄交错,白秋辰分不清脸上是血还是汗,他只知道,他要杀回去。
混乱中他觉腹部一阵刺痛,竟是后人将断箭插入。
他咬牙拔出,直抹向那人脖子,只片刻,那匈奴将军将他按倒在地,利剑刺入,白秋辰觉得视线变得模糊。
他不甘,拿起断箭刺入那人腹中。
“你……”
一次,又一次,白秋辰看着他倒下,鲜血沾满了手,他轻轻笑了。
可他也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看着周围变得寂静,他知道,战争结束了,他可以回去了。
北风呼啸,战旗被吹的迎风飘扬,战士们死的死伤的伤,他伸出手,拿出胸口的香囊。
香囊已经被刺破,红豆撒了一地。
白秋辰哭了。
一滴泪晕开血迹,他颤抖着捡起散落的红豆,一颗一颗塞进去。
只是怎么也捡不完。
他知道,他自己要失约了。
所以在最后,他将香囊握在手中,就像握住了他自己短暂的一生。
倪迎浑浑噩噩,不知道熬了几天,不知几时几日。
这天,有人敲她的门。
倪迎走去,将门掩开一条缝。
富察玉衡看见一个脸颊瘦削,脸色苍白的女子。虽然凌乱,但透过五官仍显出几分水灵和贵气,他明白,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打听了好久,才知道白秋辰所牵挂的,竟是眼前这位女子。
这样一个让白秋辰日夜牵挂的人,现在被困在这个阴暗狭小的角落里,她该怎么向她交代,白秋辰的死。
“是华妃娘娘吗?”
已经好久没有人这样和她说过话了,她仔细辨认着,想看出些什么。
“我是四皇子,富察玉衡。”
边疆的事,倪迎打探过许多,可是现在这个传说中勇武的四皇子,为什么不带她想见的人来呢?
她拉住富察玉衡的袖口,眼睛湿漉漉的,有几分祈求。
他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眼前这个华妃娘娘,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
可是白秋辰从来没告诉过他。
原来在这宫中,他所惦念的华妃娘娘,已经被折磨成这等模样了。
他想帮帮她,可他该怎么开口。
这毕竟是父皇的妃子。
倪迎等了那么长时间,她看他的目光浓的要滴出血来。
富察玉衡深吸一口气,从内袋里拿出一个东西。
倪迎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是一个香囊。
当她看清后,她的身子都冷了下来。
是一个被血浸红的香囊,血迹已经凝结在上面,倪迎看出来,他生前是握住它的,用力到香囊的形状已经有些变形。
他死了吗?
倪迎不敢相信,可是这就是事实。
“他想回来的。”
她听见富察玉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模模糊糊,好像隔了好远。
他是受了多少苦,用尽了多大的勇气才把这个香囊拿出来的啊。
倪迎不敢想,她发不出声音,可是早已哭的浑身发颤,泪流满面。
富察玉衡咬紧下唇,他想起了阿莲。
那个明媚灿烂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