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的蛇正吐着鲜红的信子,在月色中格外显眼。
钟离景身子一僵,想把身体往远处挪一挪。
“叫你别动!”白南絮虎着脸,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双腿却开始发颤。
眼见着蛇离钟离景越来越近,她小心捡起一根长树枝,慢慢靠过去。
“呀呀呀!”
在她伸出树枝,想将蛇拨远时,蛇却猛地窜了过来,吓得白南絮惊呼一声。
但是,蛇并没有咬到白南絮,而是“嗖”地一声,便钻进了落叶里,消失了。
“你……”白南絮睁开眼,看见钟离景仰头望着她,一脸震惊。
奇怪,角度怎么这么奇怪。
白南絮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抱着树干,在离地约莫一丈处。
她先是瞪大眼,心中的震惊又马上被兴奋取代。
兔子逼急了也咬人,没想到这一吓,居然激得她参透了轻功?
钟离景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你怎么上去的?”刚刚他因为紧张闭了下眼,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感到不可思议。
而此时,白南絮冷静下来,有些戒备地扫了他一眼。
于是,她便提着嗓子,用柔弱的声音道:“我也不知道,一时情急,一时情急。”
钟离景感到不对劲,紧绷着嘴唇,也不答话,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
一个动不了的人,和一个下不去的人,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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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白南絮装不下去了,准备跳下树的时候,不远处,亮起了灯火。
“在这里,在这里,救命!”白南絮依旧抱着树,声音清脆又嘹亮。
只听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提灯的风荷衣探出了头,一看钟离景瘫在原地,马上大喊:“哥哥,快来,他受了很重的伤!”
然后,她回过头,看着钟离景的模样,咬着嘴唇,眼中满含歉疚。
“没关系的。”钟离景却是温和一笑,从衣袖中掏出了那株又被压坏的药菊:“只可惜,还是没能还你。”
听了这句话,风荷衣接过药菊,小心摩挲,眼里泛起了泪光:“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你这个傻子…………”话语虽是在责怪钟离景,但明显对自己的谴责更多一分。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望,深情脉脉,挂在树上的白南絮表示,好冷,心好冷。
“荷衣!”这时,青衣男子匆匆跑来,打破了此刻的氛围。
“哥哥,他动不了了。”风荷衣焦急地拉住他的衣袖,求助道。
青衣男子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
然后他便蹲下身,将随身的药箱放到一旁,仔细检查起钟离景的情况。
“小公子,忍一忍。”他一把握住钟离景的脚踝,一用力。
钟离景咬紧牙,额头因疼痛而暴起青筋,但却忍住没有发出声音。
见状,青衣男子的脸上露出赞许,接着将两根稍粗的树枝放到他伤腿的两侧,再用纱布缠住固定。
“好了,现在得赶快下山。”青衣男子收拾好药箱,背过身蹲下:“荷衣,来搭把手。”
眼见着人就要走了,白南絮有些哀怨,一点一点往树下缩,终于落到了地面。
风荷衣这时才注意到她,快步走过来,抓着她的手:“你刚刚去哪儿了?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照顾好他就行。”白南絮撇撇嘴,眼睛瞄向青衣男子的背上。此时,钟离景因为先前的剧痛,已经昏迷过去,脸色惨白。
白南絮向前走了一步,却有些站不稳。
“别逞强了,我来扶你。”风荷衣一把挽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