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脸上带着笑意回道:“您是官家小姐,不知道这个也正常,我们这里僻远,连纸张都是贵重的,可何况是书籍这样贵人才用得的东西。”
“我记得锦州这些年来也富庶了许多,怎么会这样?”纸张贵重能贵重到哪里去?
“小姐这就有所不知了,官府朝廷明文规定了许多和书斋有关的法文,必须是有万人以上的镇子才能有书斋,而对不是官僚也不是世家的买家,这些东西的价格都要贵上十倍,有几家负担得起啊。”下人讨好地为她解释道。
孟窈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些,这里偏远她也歇了心思。
由于实在无趣,孟窈除却养病就是去找虞阕。
虞阕再看到她时,眸光闪动,似是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孟窈找虞阕一般可以聊的就是虞阕的病情,说来好笑,还有孟窈自己的病情。
一次偶然的机会,孟窈知道虞阕会下棋,想到自己也会,便让木匠做了一套棋盘和棋子。
木匠不曾见过这样的东西,孟窈便画了图纸,但怕木匠有所差错,想着亲自看着更为放心。
孟窈是精益求精的性子,加上还在病中,精力也有限,连着五日不曾去见虞阕。
孟窈不知道虞阕来找过她,小茴看不惯一个陌生的男子,也不曾告诉她。
第六日,孟窈去看虞阕时,虞阕也并未为孟窈说起这件事。
孟窈让小茴将棋盘摆在桌上时,便邀虞阕下棋,虞阕应了。
“小姐的病应该好了,为何还要戴帷帽?”虞阕手上拿着棋子,疑问道。
孟窈看着棋盘,并没有看他神色,听他问便答道:“我身子比寻常人要弱,并没有完全好,应该还要再过几日,再说脸上的红疹也见不了风。怎么了?该你下了。”
孟窈落下棋子,见虞阕未动,提醒了一句。
两人原本下得随意,孟窈倒是没有想到虞阕的棋艺如此之好。
如此几日后,孟府来了一封信,说是柳姨娘给小姐的。
孟窈怀着一种隐秘的愉悦打开的信封,可看了信后,却没有说什么。
小茴见她这样,便开口问道:“可是姨娘出什么事情了?”
孟窈摇了摇头,随手将信递给了小茴。
小茴看完后,抿了抿唇,见孟窈有些黯然,便想开口安慰,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是干巴巴地说道:“姨娘许是有难处,才会说这些话的,姨娘一贯柔善,夫人又是个有脾气的,姨娘才会让小姐写信道歉……”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的。”孟窈微微垂眸。
木樨将赵明珠做的事告诉了孟泽青,这件事闹起来了。木樨确实有失轻重,但孟窈没有想到生母时隔十数日送来的亲笔,只字不提自己的病情,连一句慰问之话都不曾有,只是让自己尽快好好“解释”一番,再给赵明珠道歉。
孟窈心中有些难过,但她并未直说,只是让小茴去准备纸笔,匆匆写满了两张纸,便将信交给守在门口的孟府下人。
她心情不怎么好,便愈发找些别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孟窈有纸笔,但她不想写字静心,她放下纸笔,决定去找虞阕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