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才没笑出来,跟着钻进马车,车夫甩鞭朝玄恒苑方向回。
来时酝酿了一路,要如何跟王妃说茶舍的见闻,加之也的确想要多多步行,为了分娩时可少受些罪,是以高琴玉没坐马车,连步舆都忘了。
现下周遭狂风肆起,林木草屑被卷的扭曲乱舞,天际似要泼下巨大的墨水一般黑沉的迫人。
“夫人快走吧,当真要下大雨了。”
女使话音刚落,一滴豆大的雨点砸在高琴玉的肚子上,雨滴瞬间向四周晕染。接着又砸了第二滴、第三滴、更多滴,多数顺着圆滚滚的肚子滑了下去,少数往里衣浸透,微微凉的触感在肚子上缓缓散开,渐渐成圈。
气得高琴玉甩袖推了女使一把,“你怎么打的伞?”
小雨尚且被伞隔绝,可狂风卷着大雨能拐弯,油纸伞又没长眼睛,当真是避无可避,女使心里委屈,嘴上连忙赔罪,扶着高琴玉就往麟苑去。
走出百余米,瓢泼大雨倒灌而下,不过几步子,高琴玉的鞋袜便湿透了,即便女使把伞都罩她头上,可浑身都被雨水侵袭,冷意森森,汗毛倒竖。
这时,三爷的马车而至。
车夫说三爷看天色不对劲就令他出来接,他没说的是三夫人不是低调的主,稍稍一问就知道方向,也暗自庆幸是运气使然,若是淋湿了三夫人,回去后大家伙儿都没好果子吃。
淋成落汤鸡的主仆这才少受些罪。
回到玄恒苑时,谢初含的鞋袜也湿了大半,刘麽麽取来温水桶让她泡脚驱寒,紫鹊拿出干爽厚实的裤|袜备着她换上。
“我不觉得冷,瞧你们紧张的。”这几日吃嘛嘛香,夜里没呼噜声又睡的沉,谢初含别提多精神了。
“夫人莫要大意,寒从脚入最伤内里,不易有孕呢。”刘麽麽生养过,在这方面很是注意,又得了王妃的嘱托,自然要把世子爷和夫人绵延子嗣放在首位。
又绕到生孩子,谢初含不好表现的不以为然,只是一笑而过。外头何翦轻微的叩门,请示道:“夫人,爷来了信。”
刘麽麽笑的眼角挤出几条缝,自个儿品出甜意来,对谢初含嗔笑了笑:“我去。”
门吱一声开了,刘麽麽接过信递给谢初含,何翦躬身告退。
拆开火漆,展开米色的信纸,赫然出现四个大字,信纸的最左下端是顾承的署名还有日期,拢共才十三个字。虽然言简意赅、内容生硬,倒是比书中情节的那封信顺眼。
等着撒糖的紫鹊和刘麽麽见她神情毫无波澜,纷纷好奇究竟信里说了什么,可又碍于窥探夫妻间的体己话不妥,只好仔细地看信纸背面和谢初含的脸,试图从二者间分析出什么。
为了满足二人的好奇心,谢初含将信纸反了过去,二人猝不及防地躲开脸,但又忍不住想要去看。
看清四个大字:安好勿念。
还有九个小字:顾承,明华年二月十六。
紫鹊傻眼:啊?爷好无趣啊!
刘麽麽干巴巴的笑着圆场:“......世子爷当是忙。”
谢初含觉得有道理,书中顾承信的正文只有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