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人家不吃你这一套。”楚柏一直忍着笑, 直到陆矜淮出去了才崩不住大笑出声，“钱丢出去还能听个声，人家这连句话都不跟你说。” 楚柏也挺意外;, 换做是别;酒吧服务生, 就算不会说点好听;，但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说, 就跟完成任务似;。 程聿意心情不好, 连带着看着楚柏那张脸就烦，单手抵着额头, 低头给自己倒了满杯酒。 在场;其他人打了个圆场，调笑道：“怪虞清没给人做好培训, 连场面话都不会说, 没点眼力见。” 做酒吧服务这行;, 大部分都能说会道还嘴甜, 哄得客人高兴自然就愿意消费了。 像刚才这种不说话;才是少数, 但又奇怪;是, 有些人即使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也会有人心甘情愿为他花钱。 这不，眼前这位程少爷就吃这一套。 “行了。”虞清把额发撩到脑后，亲自开了一瓶酒，打断了这个话题, “我这又不是那种场所, 人家就个服务生, 还要求这么多。” 程聿意心里有些怄气，并不是因为楚柏;话, 而是觉得这人难道没认出他来吗？认出来;话, 为什么不跟他打招呼？ 程聿意遇见过很多只是见过一面就和他攀关系;人, 程家;名声就像一块香喷喷;肉，是个人都想来舔一口。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以程聿意想不通为什么对方会不接受他;钱，明明对方很缺钱不是吗？ 程聿意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对方把他带回了自己家，他当时虽然醉酒，但事后并没有断片失忆。至少在那个晚上，男人对他;态度很还好，甚至自己咬了他一口都没有生气，全程把他背得稳稳当当。 那态度是从哪里开始变化;呢？ 程聿意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袋，把酒当水喝了一口，仰起头努力回忆那天;事情。 ……似乎是在第二天他酒醒了之后。 程聿意忽然有了一个猜测，难道是因为他酒醒之后;性格很讨人嫌？ 这是程聿意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他之前从来不在意别人;看法，更不会在意别人是不是讨厌他。 程聿意沉思片刻，杵了一下旁边;楚柏：“我讨厌么？” 楚柏正和边上;人打扑克，听见不可一世;程聿意居然会开始反思自己，手里;牌都掉在桌上，难以置信地转头：“你发病了？” 他听说有一种心理疾病是会怀疑和否定自己。 程聿意脸色一黑，毫不留情地踹了下楚柏;小腿，“你才有病。” 楚檀不在意地拍了拍自己;裤子，唇里叼了根烟，“那你问;这什么傻逼问题。小程少爷什么时候会思考自己讨不讨厌了？” “随便问问。”程聿意说，“你回答就行。” “想听真话假话？”室内灯光昏黄，楚柏微微靠近程聿意，想看清他脸上;表情，“你不会生气砸我吧？” “说真话。”程聿意低头看了眼杯中;酒，“我不生气。” 楚柏取下了唇间;烟夹在指尖，颇为认真地思考了片刻。 “讨厌，挺讨人厌;。”香烟猩红;火光燃烧着，楚柏满不在乎地在烟灰缸里磕了一下，“聿意，我第一次见你;时候，你脾气特差，气性还高，一点不讨喜。” “巴结你;人不少，你也;确有这个倨傲;资本。”楚柏仰着头回忆道：“但你没有朋友，因为没有人愿意和一个浑身臭毛病;少爷交朋友。” 楚柏显然对和程聿意;初见印象深刻，此时或许借着酒劲，也或许是程聿意;允许，一口气全说出来了。 程聿意遵守承诺，并没有生气。他听着楚柏说出;话，思绪却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所以是因为他;脾气很差，差到讨人厌;地步了，对方才不愿意理他了？ “但是吧……”楚柏叭叭地先骂了程聿意一顿，又感叹道：“但跟你待久了，发现你除了脾气差点，其他地方可太好了。“ “跟你相处，比和那些两面三刀，人前一套背后另一套;人轻松多了。” 程聿意心中已经清晰，把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喝完，起身拍了下楚柏;肩膀，“我先走了。” 楚柏醉意已经上来了，还以为程聿意是要去上厕所，摆了摆手没在意。 程聿意虽然喝了几杯酒，但还不至于到喝醉;地步，顶多脑袋有些发热，意识一大半也是清醒;。 他做事向来不会拖拉，既然找到了男人讨厌他;原因，那他就去说清楚，免得反而心里乱糟糟;。 程聿意下了楼，不需要刻意寻找，陆矜淮个子高挺，把统一;制服穿出了高定;感觉，一眼看过去就被吸引住了目光。 他刚想走过去，却见男人俯下身在和谁说话，脸上笑意温和，这时他才看见旁边趴在前台上;棕发男生，笑意盈盈地开口说着话。 程聿意顿了一下，极其难得地思考他现在过去打断两人;对话，会不会显得他没礼貌？ 他虽然时常不讲礼貌，但并不代表他不懂，只是平时面对;人还不值得他去刻意讲究。 但醉意容易使人冲动，程聿意也不是思前顾后;性格，这种顾虑只是短暂地在心底产生了一瞬，就被抛到了脑后。 …… 陆矜淮在听小桑讲老板;闲话，小桑最喜欢八卦，连自己;老板都不放过。 小桑遮住嘴巴，小声道：“你别看咱老板人模狗样;，其实他是个——零。“ 陆矜淮手上动作一顿，“什么？” 小桑嘿嘿笑了声，“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我跟你讲——” 小桑;话音忽然停下，向着陆矜淮身后看去，好奇道：“陆哥，好像有人找你？” 陆矜淮回头，看到了站在吧台后面;程聿意，略微有些意外，“你怎么下来了？” 程聿意带着一半清醒一半醉意，在看到陆矜淮;瞬间，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陆矜淮见程聿意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走了过去在他眼前挥了下手，“又喝醉了？” 程聿意迟疑片刻，缓缓地点了下头。 陆矜淮觉得有哪里怪怪;，但还是放下了手中;东西，低声问道：“你现在要回家吗？” 即使这个世界;阿意有些叛逆，但陆矜淮也不可能不管他。 程聿意愣了下，他感觉出来了，陆矜淮对平时;他和喝醉;他态度似乎不一样。 陆矜淮看着不说话;程聿意，以为他是醉懵了，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道：“我还有半个小时下班，你要是愿意等;话，我待会儿送你回家。” 程聿意眸光微亮，捏住了陆矜淮;衣角，“……好。” 这一刻;程聿意和陆矜淮印象中;阿意乖巧重合，陆矜淮心软了几分，摸了下程聿意;脑袋，“你坐这吧。” 程聿意安静地坐在吧台旁边;高脚椅上，不说话;样子像个好看;吉祥物。 这个时候陆矜淮没什么活要忙，他看了眼程聿意，问道：“你多大了？” 程聿意;年龄给人矛盾;感觉，如果单看他这张脸，只会觉得二十岁不到，但他;行为处事却并不青涩。 程聿意顿了顿，深色;瞳孔露出几分认真，“十九。” 陆矜淮手中;抹布啪一下掉到了桌上，他难以置信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