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韵发烧了。
整府的人都在为这个小丫头着急,因为大夫说这烧是突然烧起来的,搞不好会把脑子烧坏的。
也不单单因为这一点,还是因为黎韵昏睡了三天。
两天前,萧启年怀揣着招兵文书带着简单的行礼在报名处是几步一回头,记录花名册的士兵都不耐烦的催了好几次了,他才堪堪收回目光。
自嘲的笑了笑,那样的一个她怎么可能会真正的把自己放在心上,自己居然会奢想她会来为她送行。
眼中的一点光亮渐渐凝成一片寒冰。
边塞外国野心勃勃这几年来从未放下过对华阳这一块肉的野心,对华阳一带周围的附属城攻伐不断,就为逼得当朝者乖乖就范。
银白色的圆月高高悬挂在深色的夜空之中,萧启年坐在溪边饮了一口水囊里的水,目光沉沉的望着水中的月影。
一只粗重的大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身后传来声音:“哟,小兄弟,深秋夜里喝冷水小心夜里睡觉找茅房!”
正说着那人手上的力道不断加深,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萧启年一个旋身躲开,这已经不是他碰到第一个来找茬的了。
“小身板挺敏捷的嚯!”
“来吧!”萧启年想,只要没把人打死,就当是练练。
对待此人,萧启年倒是警惕了许多,与前几个人相比不同的是此人身量虽大但动作却是轻快。
方才那人是何时来到身后并把手放到他肩上的他都未曾察觉。
那人憨厚笑着,速度极快的冲过来,萧启年反应过来立即两手臂交叉格挡。
却不曾想那大块头一个俯身两只大手抓起萧启年的两只小腿直接就将萧启年整个人掀了起来。
力气巨大无比,萧启年整个人都被悬在了空中,那人抓着他的脚让他在空中旋转却不见他出招打他。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萧启年咬着牙问道。
扑通一声,萧启年被大块头丢在了地上,本来他就已经被甩的七荤八素,那人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我叫澜石,今后你跟我做小弟怎么样?”
澜石坐在他身上,撇着头依旧是一脸憨笑,一点都看不出痞子气来。
此时已经有不少新兵在四周躲着偷偷看。
“快打他啊!怎么还说起话来了!”
“总算能有个人来整治这个孔雀了!”
几个找过萧启年单挑过的人忿忿的说着,他们都是些家庭不好长得又不怎么样的人,最是瞧不起富人那种高傲的像只孔雀似的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以为自己有多牛似的。
刚好他们见到的就是萧启年这样的。
“我说你做不做我小弟?”说着那人在身体上又压了压。
趴在地上的萧启年道:“不做。”他眉头紧皱,薄唇边漾开一丝冷意。
萧启年觉得这人就是跟那群人一样来整蛊自己的,他来军队是想强大自己的,可不是做别人小弟的。
“你这人!”
人群中谁喊了声“教头来了!”,这一群人才得以散开。
萧启年和澜石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被教头惩罚围着营地夜跑。
这时是萧启年入军后第二天了,也就是黎韵发烧的第二天了。
直到第三天下午,橘黄色的太阳给华阳城披上了件橘色衣纱,随着时间的推移颜色渐渐淡去。
绘春抱着她家小姐的手哭成了个鼻涕虫,大夫说小姐的烧红的脸色渐渐褪了等等就可以醒来,她盯了一下午却不见人反应,慌里慌张的嚷着:“夫人,老爷,小姐还不会是要…没了,所以脸色才……”
沈母一下子打断了她:“绘春,大夫说得总会没错的,要相信大夫。”
黎韵只觉着周围好吵,把她从梦中吵醒了,感觉手里有什么东西,不自觉的握了握。
绘春一惊:“啊!小姐!”
“小姐你终于醒了!”
终于听清声音来源是什么了,她牵唇笑了笑,有气无力道:“绘春,你好吵,都把我吵醒了……”
沈母沈父也感受到了一下子拥了过来,沈父高兴的咧开了嘴,沈母乐着说道:“吵着好,你也该醒了!都睡三天了!”
是吗……
她只觉得自己做了好多的梦,梦到大腿回来给她撑腰,梦到跟大腿结婚了…
呵呵…真是白日做梦…
黎韵睁眼看着周围围着自己的人,突然心里感到暖暖的,看到绘春时,不禁笑道:“绘春都哭成个桃子了!”
几个人都乐开。
现在大腿不在城中,黎韵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出去的想法,脑子里时不时都会闪过梦中落水的那个场景。
她努力告诉自己,这是梦,可是那感觉却真实的可怕。
不合理的是,叶泽川现在也并没有结婚啊。
蒋念儿又为什么推她下水呢?
这时绘春来说叶家公子叶泽川来了,黎韵想着这难道是在预示着什么。
“好的,我这就去见他。”
不经意间瞥见绘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绘春吞吐道:“老爷,把叶公子叫去说话了!”
“啊?”
黎韵嘴角抽了抽,沈铎之这个老爹读尽了书,虽说读的不是死书,但浑身也都是规矩。
她先是听墙角,听到长辈几个商量着给自己找婚事,这下该不会是在相看女婿吧?
一下子,黎韵脑子里面便脑补出各种画面,她浑身一阵恶寒,颤了颤。
她想着得赶紧去救人!
“父亲——”
“父亲!口下留人!!”
大厅内两人正将茶杯放下,瞥眼见着一个粉色小人屁颠屁颠跑进来。
正当她气喘吁吁的跑到俩人面前,眼观他们二人面色平淡,似乎没有想象中发生的那些。
“女孩子家家的说话声音这么大,没规没矩的!”
沈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