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招待仙师!” 他骂了下人一通,说他们怠慢了仙师,言语间将错误归结到其他人身上。 燕风遥笑道:“不必,我也知道张员外是因为下人懈怠才忽视了招待。” 他淡淡跳过他们不请自来的事实。 “只是我们偶然看见一男子强行掳走一姑娘,实在看不过去,就跟上来了。一时情急没有告知主人,没想到就是张府。张员外知道的,十二月宗的人最为正义凛然、眼睛揉不得恃强欺弱的人。” 他瞥张员外一眼,笑道:“即使是凡人,做了我们宗门弟子看不惯的事,也会义愤填膺,出于愤怒做出任何事情都是情有可原。” 睁眼说瞎话一流,可面前的人深信不疑,真以为是自家儿子的混蛋行为引来了打抱不平的仙人,忙道:“是我这个父亲做的教导不足,对不住对不住。” “无事,想来是令郎一时头昏,不过他的的确确做了威胁这位姑娘的事……” …… 他们你来我往交谈时,知珞就在发呆,而迎雪震惊于少年仙人的左右逢源。 他既不是那种嫉恶如仇、一见到这类人就一股脑嘲讽出手的热血少年,也不是不屑人情世故、不会讲圆滑话的冷漠仙尊。 少年话语威慑十足,又会在后面作出放过张府的慷慨模样,警告一番,最大限度的提出要求。 与其说讨什么公道,不如说全然是为了自己……或者是这位少女仙人的生活舒适。 迎雪看向知珞。 果不其然,在知珞不耐烦的前一刻,燕风遥结束了谈话,张员外几乎是谄媚地将客人引进最舒适的屋。 完全无视地上儿子的那群晕倒的狐朋狗友,也不敢去质问他儿子现今在何处。 极其会服侍的仆人鱼贯而出,床褥被帘极尽柔软,端上来的食物是全淮川最为美味、极富盛名的菜肴。 论享受这回事,哪儿比得上专业纨绔富商了解。 张员外有一妻,还有一小妾,他曾经有过无数美人小妾,最终都随着年岁老去而驱散了,给那些女人一笔钱养老去了。 只留下正妻与最善解人意的小妾。 张员外刚要进屋与两位仙师沾酒吃菜,就被燕风遥含笑劝退:“不必了,我们修炼习惯清苦,让人服侍会不自在。张员外还请回吧。” “呃这……好吧。”张员外吃了个闭门羹,讪讪退下。 就连迎雪也得到了很好的招待,她受宠若惊地被安置在贵人的房间,还获得了张员外郑重的道歉。 ……虽然不知他有几分真心,但起码迎雪得到了该得到的。 知珞吃了一顿美味的饭,淮川的饭菜有独特的味道,更别说张员外作为淮川富甲一方的商人,提供的饭菜更是上佳。 离得远的菜,知珞就示意燕风遥,他站在一旁,为她挑各种菜肉。 知珞口味更偏向于辛辣与甜,她吃完了,燕风遥才简单收拾了一番。 整桌菜他没有尝过,也对这些口腹之欲不太感兴趣。 知珞也没有意识去叫他吃,自己吃得尽兴就行。 吃饱喝足,她才躺在圆形大床上,再次翻看那张员外要的任务。 任务上说张府近几日总有仆人在后院瞧见一抹鬼怪的影子,似人非人,足足有围墙那么高,竹竿那么瘦,张牙舞爪。 如果是这样,他还不至于请人,偏偏就在前三天,他的贴身仆人惨死在后院,双目突出,似乎是被活活吓死的。 张员外慌了神,这才叫了仙师,以为是妖魔作祟。 知珞看完,想了想,决定明日再彻底探查一遍。 …… 翌日,她自己在慢悠悠探查,那些琐碎杂事自然落到燕风遥的头上。 张员外生怕昏迷的儿子是受了什么法术,颤颤巍巍去问。 比起那些喊打喊杀,一来就说要讨回公道的人,这两位更需要周旋。 燕风遥沉吟片刻,那些场面话张口就来:“修仙者在凡人所在地,自然会遵循你们的规则。” 张员外抽了抽眼角。 看不出你哪里遵守了。 少年马尾上的金带与黑带在发间忽隐忽现,他黑眸微弯:“当然是去衙门,让衙门判决。” 张员外愕然不已——因为这是他头一次听他们让衙门判案,而不是修仙者自行决定。 不过他松了口气,衙门也有他的人。 ——他想错了。 他没想到竟然是当天就开始,更没有想到,那仙人口口声声说将凡人的正义交于凡人判断,可少年居然在公堂上公然出现,并理所当然地围观,威胁他人。 当仙人威压显现在堂上,衙门县令抖得跟筛子似的,哪里还敢顶风作案。 张员外急得头直冒汗。 张金甚至还在昏迷中,那些受害者就一个接着一个上来控诉。 ——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才一天时间啊! 燕风遥笑而不语,毕竟知珞睡觉时,不要他守门,自然就出去做事了。 “按照朝廷律法——”县令哆哆嗦嗦地说道,“应当斩……” 门外的平民百姓顿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而后欢呼雀跃起来。 张员外更是眼前一白,晕了过去。 在他儿子被搞进牢狱中时,偏偏另一个仙师还若无其事地来问他府中还有哪里有异常。 “没有了没有了!仙师们请回吧!” 看那少年的样子,也许这位仙师走了他也就走了呢。 知珞并不赞同:“还没有找完,任务没有完成。” “我现在就把任务的钱给仙师!” “还有哪里有异常,当时后院住的什么人。”知珞只管做自己的事。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