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失忆症大多不会影响人的基本生活,而且能很快恢复。 但要是长期恢复不了的,基本都会伴有严重的大脑损伤,人的精神健康也会受影响,简而言之就是,大脑没那么好,有可能人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如果沈庆仪真有可能活着,林白青希望她能像影视剧里那样,虽然失忆了,但大脑没有严重损伤,不会影响到正常生活,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里能平平安安,幸福快乐的生活着,要那样,就算一辈子都找不到她,林白青也觉得很好。 当然,人该找还是要找的,活要见人,死了,也要找到她的骸骨。 油热了,下鸡蛋炒成蛋花,再把米饭放进去,洒一把葱花,转眼饭就出锅了。 林白青正要监饭,窗外响起招娣的声音:"姐,咱家钥匙在哪,楚爷爷想进正房看看。" “一会儿等我忙完再说。”林白青说。 她家正房可不是楚春亭想进就能进的,那得有条件。 答完话,林白青刚回过头,却碰上顾培的眼睛,晶晶亮的。 他仿佛早有预谋,看她下意识想躲,手从另一边抚了过来,吻过来,用舌尖撬开她的唇,先是小心翼翼的吮吸了一下,旋即呼吸变粗,又恶很狠的,贪婪的吮了一口,俩人的牙齿碰在一起,磕出声响来,林白青被他弄疼了,很疼。 但因为他是第一次,她不敢打扰,闭上眼睛等着,以为他还有下一步的行动。 不过顾培却猛然停住,扭过头,温声说:“去吃饭吧,厨房我来收拾。” 他向来是个特别自信,沉稳的人,但只要跟她有肢体接触就会变的很慌张。 这又让林白青担心一个问题,真要同床,他的生理功能会不会有障碍。 障碍有可能是生理性的,也有可能是心理性的。 而就顾培这种生涩的行为,林白青估计他障碍的可能性非常大。 当然,提前让他放松一下心情,那种可能性就会变小。 监了两盘蛋炒饭,林白青要出门,又蓦的回头,声音甜甜的:"培。" 顾培愣了一下,大概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顾培没回头,但后背陡然一僵,挺的老直,估计他也被肉麻到了。 林白青吐了吐舌头,又说:"晚上早点睡。"赤.裸裸的诱惑和邀约。 但再一回头,她就看到招娣站在她面前。 要了命了,她刚才说的话妹妹应该全听到了。 招娣一直以为姐夫是个花的,没想到姐姐居然比他还花,尴尬极了,恨不能有个鼠洞能立刻钻进去。 林白青被妹妹撞破,也很不好意思,转口问:"楚老呢?" 招娣说:“在院子里呢,他说想进咱家正房看看。” 楚春亭有生以来第一次来顾明的家,正在院子里四下打量,一脸沧桑与落寞。 林白青端了饭出来,也是想让楚春亭给顾明低个头,就说:"您想进堂屋看看也行,但你得给我师父上柱香,再磕个头。" 楚春亭抽唇:"我楚春亭此生,父母都没跪过,上柱香可以,磕头不行。" 林白青把饭碗怼到他怀里,说:“生了您这么个逆子,您父母肯定很开心。” “那当然,我光宗耀祖了。”楚春亭说。 “一般人可生不出杀老子的儿子来,你能,你真是光宗耀祖。”林白青反唇。 这可是在顾明的家里,这老头于个死者都没有该有的尊重,林白青想想抽他一巴掌。 当然,他语气这么不恭敬,林白青不会让他进正房的。 接过碗,一碗炒饭而已,楚春亭端在手里,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脸色瞧着更落寞了。 林白青不习惯站着吃饭,回西屋吃去了。 正好顾培从厨房出来,楚春亭问他:"顾培回来多久了?" 顾培算了算:“半年。” 楚春亭说:“这院子不算好,巷子太深,屋子太潮,住着不舒服,我听说你们单位最近在建电梯楼,电梯楼舒服,也适合我们青青住,但你应该分不到吧。” 军医院目前还是福利分房,确实有建电梯楼,但分房有各种限制,顾培是分不到的,他目前住的是单位的老楼,65平米的两室一厅。 “只要你想要,我可以帮你打声招呼,分套房子 不算难事。”楚春亭说。 顾培皱眉头,冷冷盯着坐在轮椅上,又瘦,又嚣张的老头。 老头敲着椅背,又说:"青青这回装修药堂花的钱可不少,四万多,你都没替她付掉,还挂着账,当然,钱我可以帮她付掉,但咱老祖宗有句话叫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家青青在你们顾家受的委屈可不止一桩,而你呢,衣食住行,哪一样能叫青青满意?” 招娣迄今为止还不知道姐姐的身世,听了一头雾水。 顾培是被迫结的婚,结婚后兢兢业业,一直在努力做个好丈夫。 结果这老头一来就挑他毛病,还把他挑了个一无事处? 他这啥意思,想干嘛? 林白青已经吃完了,端了碗出来,说:“顾培同志,你先把楚老送回去。” 顾培点头:“好。” 楚春亭还不想走,捧着碗说:“青青,我饭还没吃。” 林白青一把夺过了碗:“这饭应该不合你胃口吧,正好我没吃饱呢,我吃。” 楚老头心机是很深沉,做事也总有异于常人的手段。 但他毕竟行动不便,还想多挑拔点事非的,但顾培轮椅一推,就把人送走了。 这一招好比切间断电,让他有再多阴谋诡计都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