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扑过来的自然是晚浓,小姑娘此时通红着一双眼,倒是没有掉眼泪,应当是气红的。 江语棠有些意外,先将人叫了进来,一边洗脸一边听她说话。 “娘娘你是不知道,兰英太过分了,竟然对奴婢动手!” 晚浓十分气愤,深究起来,似乎还有些痛心疾首。 这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江语棠或许还会紧张一下,毕竟晚浓是与原身自小一起长大、又一直服侍她的身边人,她怎么也不能让晚浓给欺负了。 但若告状的对象是兰英,她倒是不怎么担心。 是以随口问道:“她为何与你动手?” “娘娘!”晚浓似是难以置信,“您难道不应该担心奴婢的安危吗?怎么还问起理由来了?难道她有理由,就能打奴婢了吗?” 话中难掩委屈,显然是觉得自打兰英来了之后,自家娘娘就不是跟自己第一好了的小孩心思。 江语棠是知道她性情的,也觉难得纯善,愿意哄着她,是以赶紧解释。 “我可不是偏心她,她既对你动手,那一定是她的错,但你也要与我说明理由,我才好罚她啊。” 晚浓好骗,这么想想也正是这个道理,于 是点点头,开始诉苦。 “昨晚娘娘不是杀进王爷的屋子了吗?奴婢怕您吃亏就想拦着,可他们都不让奴婢进去。后头奴婢又怕您得罪了王爷,就想去孟府找夫人过来。就在此时,兰英把奴婢给敲晕了!” 杀进去....... 这倒也没不至于吧。 江语棠听着她的描述,深觉兰英这一手刀虽然粗暴,但确实是有用,否则真给晚浓去孟府报了信,这人情欠下了,还肯定会尴尬。 “娘娘,您听着了吗?”许是见江语棠久久不回答,晚浓有了点小脾气,忍不住提醒。 江语棠也不跟她讲道理,当即义愤填膺道:“她确实是太过分了,你虽有些小题大做,但她怎么能打你呢?你放心,我一会儿定会好好罚她!” 晚浓听了这么一长串,完全没发现自家娘娘说了自己的错,倒是有些担心起来。 “那娘娘小惩大诫就行了,也别对她太凶。” 江语棠不由觉得好笑,就着她的话,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那就罚她点月钱,在口头提点提点,务必让她好好反省!” 江语棠对下人一向不错,兰英与晚浓的月钱十分可观,平日里还 能得到不少好处,还真不缺钱。 再加上她都说了不会罚多,晚浓也就松口气,被她打发出去了。 送早膳的人是兰英,估摸着是从晚浓那儿听了点风声,所以此时眼观鼻鼻观心,倒也不说话。 “晚浓那丫头心眼实在,你下回可别敲她了,她真以为你是要打她。”江语棠说道。 那语气里颇带几分玩笑的意思,可见她并没有生气。 兰英宗算是放下心来,无奈说道:“确实是奴婢考虑不周了,当时应该尽力劝说才是。” “你放心,我没怪你的意思。你和晚浓的性子我都知道,昨晚动手,肯定是拦不住了。不过她心思单纯,你与她好好解释,她也不会怪你。” “奴婢知道了,一会儿定与晚浓好好说说。” 江语棠点了点头,“你聪明,处事也周到,往后对晚浓也多提点一些。她以往与我住在村子里,为人处世之道几乎是半点不通,年岁小些还好,等再大些,我也怕她在外面吃亏。” “好,奴婢记得了。” 兰英应下,倒也不觉麻烦。 只是与晚浓的那点小不愉快解决了,她却也好奇江语棠昨日、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 的答案。 “看娘娘这样子,应当是与王爷冰释前嫌了吧。” 江语棠闻言,脸色微微一红,“倒也不至于说冰释前嫌,就是一点小误会,解开了,也便好了。” “那奴婢就放心了,先前瞧您茶不思饭不想的,奴婢与晚浓都怕您熬坏了身子。” 现在提起,江语棠有些不好意思。 可她倒也提成,没吃几口粥,便问道:“兰英你见多识广,有没有什么恋爱的秘诀,是能给我参考参考的?” 毕竟谈恋爱这种事,她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兰英不由笑了笑,“娘娘对王爷的心思,奴婢是知道的,可您二人现在已是两情相悦,世间千万般技法,也没有一个真情来的有用。” “这倒也是。”她认同的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等到吃完了,见兰英要走,她才想起了一件事情。 “这个册子,你拿出去宣传宣传。” 兰英拿来一瞧,见是风雅馆那些被拐卖之人的身世,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这消息要避着人发吗?”兰英问。 “不用避,王爷会解决好的。”她道。 其实发这些消息,她要偏的就是秦恪。 毕竟两人现在 虽然正式在一起了,可新渊报事关重大,她还不准备暴露给秦恪。 那如何能顺理成章地、让新渊报发出这些消息,就不如广而告之。 反正秦恪应该会派人跟着兰英,一旦有了风声,他也会善后。 利用自己的“男朋友”,江语棠倒是心安理得。 于是就在兰英出门之后,她便去了书坊。 昨日被她的脾气影响,导致宋济丰一晚上战战兢兢,生怕写出的东西她不满意,还要再受一次“禽兽不如”的荼毒。 于是他一晚上没睡,好不容易写了几篇还算满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