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的大牢,可不是一般想进就能进的,江语棠之前来的时候,也是托了秦礼的关系。 可见提出这个要求,对于赵绥安来说也十分为难。 可因为江语棠是除了他与岁和姑姑之外唯一一个,有可能对沈珺之真心相待的人,所以他犹豫了片刻。 “在下可否能问问,夫人想闹出多大的动静?” 这无疑就是在问她到底想做什么。 好在江语棠也不必瞒着。 “今日公主回了一趟宫,是皇帝有事要找她,我本以为最多也就是打压两句,却没成想,他竟然起了要将公主嫁给高文奇的意思。” 此言一出,赵绥安便立刻瞪大眼睛,紧张了起来。 “高文奇做了那的恶事,陛下怎能……她可是陛下最疼爱的公主。” 江语棠只觉得这话十分讽刺,“若是真的宠爱,便不该放在明面上,而是该放在心里。何况帝王之心本就是以利益为重,自古以来再受疼爱的公主,到最后不还是差不多的命运。” 赵绥安无言以对。 但他也并不关心其他公主是否一样的悲哀。 “夫人今日来找在下,想必是已经有了打算,可否与在下说一说?” “你料错了, 我可没什么好主意,只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总要知道现在事情已经进行到了何等地步,才能给她想想办法。” 话说到这儿,赵绥安也就没了异议,撇开耳目带她去了大牢。 之前那位范公子范云被关到了现在,毕竟在外头议论公主,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只是皇帝那边的判决,也得考虑是否有人要保他,所以一时半会儿,京兆府对他还算优待。 江语棠去的时候,他刚刚吃完饭,正在悠闲的品茶,冷不丁看到了她过来,面上就露出了几分讥讽之色。 “我跟前王妃似乎没什么交情,你落井下石,也不必跑到这儿来吧。” 他目光傲慢,很显然,并不把江语棠放在眼里。 一如他之前随意议论江语棠时的态度。 不过江语棠是丝毫不在意旁人怎么看她的,甚至还饶有兴味地勾了勾唇角。 “你既然与我没什么交情,为何知晓我就一定是来落井下石的?” 范云被他那笑容晃了一下眼睛,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面上就有些不自在。 奈何到底还是自己的面子占了上风,冷哼了一声。 “你也不必在这儿跟我兜弯子,若不是因为和顺 公主殿下的事情,你何必来这儿找我?说吧,殿下有什么要求,才愿意放我出去。” 看来这是把他当做来提要求谈和的了。 江语棠朝着赵绥安微微点了点头,后者便直接转身离开,将谈话的空间留给江语棠。 这么一来,周围静的就只剩下他们二人能够听见彼此的声音。 范云一下就慌了,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 “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只是问你一些事情。” 江语棠整了整自己的袖子,手里晃着一串钥匙,直接就把牢门给打开来。 范云着实不知她到底在卖什么关子,本能的提防起来,谁知江语棠不过绕着他走了半圈,就直接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窝。 自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也就那么点本事,给这一脚踹的直接跪了下去,硬是紧咬着牙才没有惨叫出声。 可江语棠半点也没给他反口的机会,直接就把人双手剪在了身后,拿早就准备好的麻绳捆了起来。 范云也是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范家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你以为,为何陛下到现在都不曾降罪于我?还不是因为我 背后有靠山!” 范云现在已经过不得要低调了,直把自己认为的底牌都给撒了出来。 江语棠却丝毫没有手软。 “我并非是奉公主的命而来,只是有些话想要问你。” “那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莫说是你,就连你那前任夫君都得给我范家三分薄面,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得罪我?” 江语棠直接朝着他的脸抽了一巴掌。 “这之后,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最好别有半句废话,听得懂吧。”她冷声说道。 范云直接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反应过来还想发火,可对上她那沉静淡然的目光,就只能咽了两下口水,什么都没敢说。 “昨天我听你说,有关于和顺公主的那些传言,是赵明舒亲口与你们说的,这一条,是不是你的空口大话?”她问。 上来就是这么大的一个麻烦,范云并不想回答,可江语棠毫不留情,直接扯着他的手指往后一掰。 就听见咔哒一声,他的手指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几乎让他眼前发黑。 此时的他再也顾不得任何形象,惨叫出声来。 “我说!我说!” 听得此言,江语棠才满意的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 续往下说。 “赵明舒最近是在禁足,也就只能见到几个亲近的世家少爷,我们并不在其列。” “也就是说,你在外头放的那些都是空话?” 眼看着江语棠的视线越来越危险,范云的头简直摇的像个拨浪鼓。 “虽然不是赵明舒说的,可也是从高家传出来的话,与他说的也大差不差,这总不能算我说谎吧。” 他企图还为自己找借口。 “这怎么不算是你说